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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坯


硬塞,慢慢来。”周丛劝她。

    苏苓嘴巴吸着汤,眼睛滴溜转向他,像一只贪吃的老鼠,周丛没忍住笑出声。苓姐,有时候憨乎乎的。

    他笑得莫名其妙,苏苓给他一记眼杀,继续喝汤。菌汤鲜甜,连盛汤的瓷碗也很漂亮,白底红纹,说不出的古朴典雅。

    苏苓正在辨认碗肚子上的纹路是花还是叶,就听到周丛的声音响起:“这是宋代的牡丹纹。”

    有了明代官砖的前车之鉴,苏苓显然不再相信。

    周丛无奈,“这是爷爷烧的,不信你问他。”

    苏苓惊讶地望向沉默吃饭的老人,老人点头,“是。”

    “爷爷您会烧窑?!”苏苓又惊又喜。

    徐老爷子笑了,“是。这一套是电窑烧的,以前在老家是烧柴窑。”

    “嗯……就是…您在哪里烧的,我能去看看吗?”苏苓激动地语无伦次。

    “可以,就在后山。”

    苏苓一口气把碗里的汤喝光,“我好了,咱们走吧。”

    “让爷爷先吃完饭。”周丛说。

    徐老太太踢了一脚老头的椅子,“还不快吃,看把孩子着急的。”

    苏苓脸都有点红了,连忙摆手道:“是我不好,您别说爷爷。”

    徐老爷子没吭声,但明显加快了吃饭速度。

    吃完饭,几人一起去往后山。

    到了地方,苏苓才发现,从吊床往东再走几分钟就是烧窑的棚子。远远看到棚子上架着爬藤植物,其间点缀着几朵粉色的小花,走近了发现是牵牛花。棚子里摆着几座高高的木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陶瓷器皿。

    周丛见苏苓激动地脸都红了,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得,贪吃的小老鼠掉进米缸里了,一时半会出不来。

    “我陪您出去走走?”周丛扶上奶奶。

    平时爷爷在里面忙活时,奶奶就在外面遛弯,累了就躺在吊床上晒太阳。

    “行。”

    春天是一个美丽的季节,花鸟虫鱼、飞禽走兽都出来活动了,到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周丛正瞄着远处的一只飞鹰,突然听到奶奶问:“你爸和你妈最近怎么样?”

    周丛手一顿,“应该挺好的吧,怎么了?”

    “前几天你爸过来,我看他精神不太好,就问了他一句,说是和你妈吵架了。”

    “吵架,为什么?”

    “他没说。”

    周丛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连奶奶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特意来问他。

    “我妈呢,怎么说?”

    “你妈不肯多说。”

    周丛掏出手机,“那看来只能问我小姨,她向来消息灵通。”

    徐老太太点头,周氏双姝虽性格迥异,但感情很好,周立桦说不定真知道内情。

    “喂,小姨,我周丛。”、“嗯,我在奶奶家。想问您个事儿,我爸和我妈到底怎么了?”、“您不告诉我,我就打电话问我妈,就说小姨告诉我,你们吵架了。”

    周丛刚耍完赖皮,周立桦就在那头嚷嚷起来:“祖宗,你们家的人都是祖宗。行了,别威胁我了,告诉你也没什么,你爸前段时间被拍到一些花边新闻,但没什么实料,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两人就因为这个呕气呢。”

    “行,我知道了,我来解决,您先忙。”周丛说的从容,但内心还是有波动的。他觉得父亲是值得信任的,但在绝对的证据面前,可不讲什么父子之情。

    周丛又播出去一个电话,“我先确定一下,再告诉您,奶奶。”

    徐老太太点头。她本来就不打算插嘴、插手。男孩长大了,应该学会独立地处理一些事情。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那边传来徐敬昶的声音:“喂,儿子,怎么了?”

    周丛沉默。

    “怎么不说话?”徐敬昶问。

    周丛望着远处的天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我是你爸,你说应该怎么称呼?”

    “如果您值得尊重,叫什么都不影响您在我心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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