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他恨他的白月光

第62节




    月昙客居都亭驿,听到消息时花容失色,忙找到乳母翟氏说明了情况。

    乌耶莫多此举没安好心,那老可汗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月昙的兄长们皆殒命疆场,若她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落不着好。

    可若赵璟不肯把她放回去,乌耶莫多便会拿住把柄,说大魏无端扣留戎狄公主。

    月昙这些日子对赵璟有些了解,觉得这位官家虽然表面上温风和煦,但骨子里冷漠寡凉,未必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做授人以柄的事。

    乳母翟氏急得在屋内踱步,蓦地停住,环顾四周无人,将门关上,握住月昙的手低声道:“也许……公主可以去见一见萧娘子。”

    “萧鱼郦?”月昙目睹过官家对萧鱼郦的紧张关怀,知道她一直住在崇政殿里,虽无名分,但做为皇长子的生母,享的一直是椒房专宠,官家登基快两年了,身边就没有过别的女人。

    若要求情,她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只是她凭什么帮自己呢?

    月昙说出疑问,翟氏欲言又止,只道:“公主可以试着先去见一见萧娘子,观察一下她的反应,后面的事慢慢再说。”

    月昙换上淡青色襦裙,梳拢起头发,斜簪一支银钗,素素寡寡地去了崇政殿。

    鱼郦正在教寻安说话,寻安坐在了赵璟日常批阅奏折的龙案上,开始时咿咿呀呀学得起劲,没有一个时辰就失去了耐心,伸手拨弄鱼郦的珠钗,被鱼郦挪回去,开始暴躁地踢腿。

    鱼郦把他抱起来哄,合蕊领着月昙进来了。

    月昙依照大魏礼节,朝鱼郦敛衽为礼。

    鱼郦分神让合蕊给月昙搬凳子上茶,将寻安交给乳母,嘱咐:“回偏殿继续学,不许纵着他,他这脾气得磨,不然真成官家了。”

    乳母以袖掩唇,咯咯笑了几声,把孩子抱走。

    鱼郦坐回来,冲月昙道:“让公主见笑了。”

    月昙将茶瓯放下,“娘子一片慈母之心,哪有什么可笑的。”

    她有心事,略与鱼郦寒暄了几句,便将乌耶莫多要她回草原的事说了出来,她难得示弱,淌下几滴泪:“我父兄皆故去,偌大的草原被乱贼掌控,若我回去,只怕要饱受羞辱,生不如死。”

    鱼郦凝着她,一时有些恍惚,想到当初城破宫倾时,那些仓皇狼狈的昔日贵女,流离若浮萍。

    她忖度再三,还是叹息:“事关国策,我不能插嘴,官家也不会听我的。”

    月昙本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按照乳母嘱咐的,轻声哀求:“不敢为难娘子,只求娘子在官家面前提一提这事,看看官家做何反应。您不必替我求情,只探一探官家的口风。”

    她顶着一张与鱼郦八成相似的面,放下公主的骄傲,这么苦苦求她,鱼郦又最受不了小姑娘哭,一时心软应下了。

    夜间,鱼郦特意备了一碟茯苓糕给赵璟,赵璟拿起来咬了一口,被面里包裹的糖齁得直咳嗽,他灌了一大壶茶,挟掉眼角咳出的泪,冲鱼郦道:“你有事说事,只要不过分我都能答应,快把这东西拿远一些。”

    鱼郦瞧他这夸张模样,心下犹疑,拿起一块想自己尝尝,被赵璟夺过来扔回碟里,“你别吃,想吃让膳房做,跟着我还不至于连糕都吃不起。”

    茯苓糕刚出炉的时候鱼郦其实尝过,不太好吃,可也没有夸张到这地步吧。

    她有些嫌弃地把糕点推到一边,道:“我下回给你煮羹,我羹煮得挺好。”

    这副殷勤样儿让赵璟很是不安,他敛袖坐端正了,颇为含蓄谨慎地掠了一眼鱼郦,“你先说事。”

    鱼郦将月昙今日来找自己的始末大致说与赵璟听,赵璟听后半晌未言,转着白玉扳指,念叨:“她来找你了啊……”

    神色幽邃莫测。

    鱼郦有些看不懂,正欲再问,赵璟忽得握住了她的手,道:“照理说,这些兵戈相见的事跟女人有什么关系,都是男人们争权夺利,赢了女人未必能跟着享福,输了女人却要跟着遭罪。不过一个公主,吃不了几斤粮食,用不了几匹缎子,把她留下就留下了。可是乌耶莫多大张旗鼓地上国书,我反倒没有强留的道理了。我知道这蛮子的心思,八成以为我跟这月昙公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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