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要回魏宫?”万俟灿问。 鱼郦一瑟,本能地抗拒。 当然不想再回囹圄,可是寻安在囹圄里。 世间何来双全法? 鱼郦不知道,有些路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也许没有那么幸运,也许根本就到不了可以自己做选择的结局。 她沉默寡言,万俟灿又道:“就不能把孩子带走吗?你跟我回垣县,我可以养你们一辈子。” 鱼郦笑起来。 万俟灿挠挠头,“我忘了,主上给你留了那么多钱,你比我们都有钱,根本用不着我来养。” 鱼郦握紧她的手,偏头看向她的侧颊,笑说:“所谓生死之交便是于危时不离不弃,虽然我可能真的用不着你来养,但是你能这么说,还真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万俟灿不喜肉麻,脸颊微微红,梗着脖子道:“让姑奶奶给你扎几针,你心里更暖。” 两人相互奚落着,很快回了药庐。 药庐外寂静无边,一弯弦月挂在瓦檐,如许多个平常的夜晚。 进了药庐,才感觉到气氛凝滞。 屋舍里灯火如昼,慕华澜亲自上阵把人抓住,五花大绑压在角落里。 鱼郦刚一进屋,便撞上了满屋惊惶失措的面孔。 鱼柳冲上来上下打量她,紧张地问:“你没受伤吧?” 直到人被拿住,众人才惊觉这是一场局。 鱼郦亲自做饵,诱人入局。 鱼郦握住鱼柳的手,这是重逢来头一回发自肺腑的亲密之举,她叹息:“鱼柳,我就知道不会是你。” 她走到被绑的人面前,挑起了她的下颌。 秀面如秋花照影,亦如在邑峰上楚楚动人。 筱梦。 那个从一开始和鱼柳在山顶练剑,最先被潘玉设计送下来的姑娘。 今夜众人酒醉,嵇其羽在屋外守株待兔,很多等到筱梦出来送信,一直等到她把信送出去才将人拿下。 嵇其羽是御前近侍,这些事做起来得心应手,不留痕迹。 鱼郦叹道:“筱梦,我记得最初见你是陛下亲自把你带到昭鸾台的,他说你父亲是镇守西关的大将,战死疆场,将门虎女,让我好好关照你。” 她开始拆解筱梦身上的麻绳,面上是最澄净的困惑,“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投靠相里舟?” 筱梦脸上还残存着骤然被抓的惊惧,覆过破碎的惨笑:“你也知道,是陛下把我带去昭鸾台的,可是如今陛下在哪儿?尚宫,这三年你在魏宫里锦衣玉食,你可能体会失去凭靠流离失所的痛苦?” “所以这就是你背叛,给相里舟递信,害死蒙晔和那许多玄翦卫的原因?” 满屋哗然。 原本对这些事还一知半解的姑娘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皆神色复杂地看向筱梦。 筱梦凄然抬头:“我没想害死蒙督统,相里先生答应过我,不会害死蒙督统的。” 鱼郦冷声质问:“相里舟的话能信吗?” 她环顾众人,扬声道:“你们在邑峰上都看见了,相里舟口口声声说他亲眼见着蒙晔咽气,蒙晔临死前将玄翦卫托付给他,言辞恳切,多会演戏的一个人。” “还有,你们可知我今夜用做诱饵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