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昔日时,玉炉之中封存的是一枚塔香,是一枚浑圆宝丹,是某种线香的蜕变饵料…… 但不论它曾经是甚么,楚维阳无法将之复原,如今只能错就错招,继续以燃香的方式来修持与运用,但是楚维阳却笃定着一件事情,尤其是当那一点尘埃展露出五色灵光来之后—— 自己若是所用的线香愈是具备五行意蕴,便愈是能够更进一步的激发出这古宝的底蕴,教那一缕烟霞气能够给予自己更为明晰的进益,不论是自传法的层面还是自炼法的层面。 而若是自己能够更进一步,彻底的推演出那原本造就者尘埃的原本材质、乃至于炼法,至少将材质这一部分完整的还原出来,许是彼时,这古宝还会有更多先贤遗留下来的惊喜等待着自己挖掘。 毕竟,道与法的一以贯之才能够激发更为纯粹的根髓义理,这是古往今来诸般宝药与器物之中传续而颠扑不破的至理! 而也正是以这样的心念,楚维阳深深地以诸般底蕴叠加的“超卓状态”,去以参道悟法的虔诚心态去洞悟那尘埃之中所激发出来的五色灵光。 楚维阳笃信,此间的分毫收获,都将承载于那一根根线香之上,最后反哺映照于自己的道法进益中来! 于是,此后长久的时间里,楚维阳忘却了诸般,眼前唯那五色灵光,以及参道悟法的间隙之中,不断自他心神之中生发出来的重复的喟叹与感慨。 五行宗,到底这些年都错失了些甚么! …… 天原道城内,刘玄甫宣布闭关幽居的庭院之中。 此刻,刘玄甫正负手而立,身侧只寥寥数人静立,而在他的面前,则是一中年道子躬身而拜。 “你可想清楚了?” 问这话的时候,刘玄甫不断的捏着一枚五色玉符,不断地将玉符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闻听得此言时,那中年道子缓缓地起身。 “想清楚了,师门养我半生,此间恩义,无以报还,唯舍命而已。” 闻言,刘玄甫只是冷笑着摇了摇头。 “老实说,昔年少你们几个舍命报还恩情的同门,许是师门还不至于凋敝成这个样子,但如今说这个也晚了,浑似是成了甚么风凉话。 既然是汝百般求情。 那好,此间无有师门掌教、诸脉掌峰、众长老在,贫道添为此代嫡传道子大师兄,特颁吾宗道子敕命—— 即日起,着汝逐出吾宗山门!非为吾宗弟子!此后一应诸事,与吾宗浑无分毫干系!此事,各峰诸位同门见证!” 话音落下时,刘玄甫一抖手腕,继而,那手中捏着的五色玉符,便被刘玄甫一把丢进了那中年道子的怀中。 “好了,滚吧!” 第450章 天宁城外风雨骤 倏忽间,接连两日过去。 这一日清晨,又一处荒无人烟的旷野之中,楚维阳的身形倏忽间显照,没有甚么五色遁光,甚至连须弥之力显照的气韵波动都被尽数消弭了去。 原地里,楚维阳的身形只是那样突兀的由虚转实间显照出来。 在原本便极尽玄妙的五行遁法的基础上,楚维阳复又有了极为明晰的进益。 甚至这种五行遁法上的进益,已经远远不只是局限于遁法的身形鬼魅上面,即便是当楚维阳的身形显照之后,他的修为气机仍旧不曾有所展露。 这已经不再是往昔时那般的气机晦涩了,而是如同内外通感的另一面一样,彻彻底底的以某种圆融而兜转的意蕴造就了内外周天的隔绝。 因为,哪怕是楚维阳在运用着法力凌空而立,但是,只要楚维阳不想要展露,除非是生生洞破那五行遁法兜转生息的无上义理,否则任是谁当面,都无法清晰的确定楚维阳的修为境界。 他们或许可以根据楚维阳一切其余展露的细枝末节以反推楚维阳的修为境界,但注定却无法捕捉到明晰的修为气机。 可饶是有着如此明晰的进益,原地里,楚维阳所展露出来的,却仍旧是不大满意的表情。 毕竟,此刻这五行遁法也好,还是紧锁自身气机也罢,尽数显得过分刻意了些,不沾烟火气,浑没有举手投足之间的自然意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