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遁法的玄妙,但这种变化被被动的洗炼,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无法掌握义理,更无法以法门传续于宗门中。 但眼前的形神皆妙的状态却不同,这一切是切实地以皇华宗的道法义理为主导,是楚维阳将这一道途修法的义理关隘与根髓,尽数都传授给了齐飞琼,而今是齐飞琼以自己的参道悟法与修持,驻足在了其间! 哪怕只有这短暂的一闪瞬也无妨,待得齐飞琼能够稳稳地驻足在其中的时候,便该是皇华宗内足够再开一道法脉的时候了! 哪怕为了这一闪念间预想到的未来宗门鼎盛之气运,尤还要与楚维阳了结一番几乎无法想象的厚重因果,可是皇华宗掌教只觉得,能有此道法脉传续,付出甚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一宗道统,再没有比法脉更重要的东西了! 于是,这一闪瞬间,因着这些念想,班道山那空灵的观照心境被自己的思感与念头搅乱,大惊失色,大喜过望,兼且患得患失。 而几乎也在这同一瞬,原本正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掌心之中那因为沛然巨力而皲裂开来的杯盏,看着那杯盏崩碎成的玉屑,以及看着那满手都是的琼浆玉露,浑似是因之而神游天外的商伯,几乎在这回过神来的闪瞬间,便猛地起身而立! 若说这一瞬间足够触动着班道山的心绪,教其情绪变化的根源有着许许多多的复杂源头的话,那么此刻商伯的心神震颤,则甚是纯粹与简单。 他是混元法身修途的金丹境界大修士。 而齐飞琼虽然只闪瞬间驻足在那一领域之中,但是展露在商伯面前的,是一条看似同源而出,在起初的路上有所重叠,而后更为宽阔通衢,更为义理高卓的道途! 任何人看到了自身道果再有蜕变与升华的可能,都会如同焕发出本能一般,趋之若鹜。 可是不等商伯再有甚么样的反应与变化。 事实上,商伯已经有所变化了,他起身而立的闪瞬间,身上便已经有着鎏金神华流淌,可是电光石火之间的闪瞬,那鎏金神华复又陡然黯灭了去。 不等商伯有甚么反应,侧旁处,不知何时,宗老竟已颤颤巍巍的起身,他那轻飘飘看不出有多少力道的指节却能够在这倏忽间,死死地攥住商伯的手腕。 “道友,去岁冬天,有人做了和你刚刚想做的类似的事情,触犯了铁律,被群起而攻之,死相甚是……惨烈至极!道友,莫要自误!听听人家女娃娃说的,好自为之啊!” 而伴随着宗老这一句话字句清晰的传递到了商伯的耳边时,几乎同一时间,才是一众金丹境界大修士们后知后觉的施施然站起了身来。 他们的目光仍旧凝聚向了那远空之际的英姿飒爽的身形,但是这一刻,不论是何等道法的气韵,却尽皆混合在了一起,死死地横压向了商伯那里。 倒也不能说是甚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铁律本也是铁律,只是早先时还对那混元法有所图,而今见得了更好的,自然便可以寻常对待商伯。 再有,只齐飞琼那一句甚么吾主弃之不用的话,便彻底绝了他们探索混元法的念头。 而这一刻,商伯遂也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万钧的巨力切实显照的感触,而伴随着这般感触同一时间生发的,还有那天机不断给予自己的疯狂示警,勿动,动则死! 于是,原地里,商伯微微摇晃着,像是站不牢稳,一个趔趄,大半身子倒向宗老那里,复又一翻手,同样叩住了宗老的手腕。 身形摇晃之间,商伯似是十分艰难的露出了一个满蕴醉态的笑容。 “多谢道友提点,多谢道友提点,是贫道贪杯,醉酒失态,罪过罪过……” 这般说着,商伯复又才一步三摇晃的扶着宗老的臂膀,艰难的坐回原地。 只是自始至终,商伯的目光却始终看向那试炼场中,几乎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远空,那清澈的眼眸之中,哪里有甚么醉意可言。 而也正是瞧见了商伯的身形姿态,无声息间,诸修所显照的磅礴气韵这才一同烟消云散了去。 直至此刻。 试炼场的悬空之中,目瞪口呆的陆铭海,才像是重新掌握住了自己的心神。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齐飞琼。 “道友,这……汝之主,不知是皇华山哪一位大才?” 闻听得此言时,齐飞琼的脸上似是要因之而展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