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柜里拿出那条洁白的哈达,淡淡的焚香味依旧好闻,我抱着它入睡,梦里安宁又畅快。 / 半梦半醒中,唇上覆来一层柔软的冰冷,像是谁的唇。眼前一片黑暗,我手脚无力,主导不了任何东西,听觉与触觉都被无限放大。 身边浮动着燥热的水汽,我张了张口,呼喊声却卡在嗓子眼儿发不出来,只能试着挣扎,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我下意识要将人推开,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原医生”,便没动了。 因为我知道,这是梦。 唇上温柔缓缓地在我的唇上摩挲,直到对方的舌尖触碰到我的舌尖,我才如触闪电般缩回了舌头,面如火烧,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一丝光亮,却又转瞬即逝,本已经要梦醒,不知为何,又被打了回来。 我没有接过吻,浑身不禁打着颤,舌尖抵着牙齿忽合忽闭,他的吻如雨落下,贪婪又小心,在我的腹腔燎起一股焦灼的火。 终于,他的唇离开,我得以喘息,却有一番从云端跌落的落寞感,我满脸滚烫地推搡着怀抱住我的“吉羌泽仁”,却纹丝不动。 他的呼吸温热中携着一丝冰冷,缕缕萦绕在我的耳廓,没几秒钟下面竟然就要昂然抬头,霎时,我意识到不妙,开始剧烈挣扎,然而梦迟迟没醒,我气急败坏地躲进厕所,反锁住门,开始冲冷水澡,试图借此出梦,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我又躺在浴缸里,时而放空大脑,时而思考人生,硬生生将热水泡成了冷水,不知不觉却昏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却发觉浑身颠簸,耳边竟是吉羌泽仁的幽幽低唤,他与我十指相扣,交换心的温度。 此时窗外下起了雨,在雨声里,我狼狈湿透。 雨点来得措不及防,漫天袭来击打着我,溅落成花,有力且速密,发出轻急的水声,雨水湿润浸淋肤纹,迷蒙了病态的白亮,即使如此,我依旧浑身生汗,冷热交融。 廖廖行人打着伞,气喘吁吁地顺着水流汇聚处跑去,那将是最终容纳他们的地方。 我也将要去哪里,它会在我身体里发出声音。 旁边路灯的影子覆盖着一个垃圾桶,在垃圾桶边有一只流浪猫正喵喵叫着,是雨点的击打弄湿了它的毛发,还是路灯黑色阴影的覆压让它害怕得喘不过气来? 我是它,还是它是我? 闪电像是在天空一遍遍地撕裂着一道道口子,伴着闷雷加剧了这场雨的雨势,电龙自始至终都狠劲地勾着我的脖子,炸裂出雪白的花,我随着不住低叫,连连畏缩闪躲,生怕那雪星子溅到自己身上,点燃自己被浇湿的身体。 体下的水、路、花草树木的颜色在不断加深,大风刮落树叶,树叶片片落在路上,形成斑点,好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地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