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羌泽仁耷着眼睑,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个“好”。 / “你这是在强行吊着他的命!”何年师兄指着手术台上的人,“急性颅脑损伤,已经严重脑水肿,上半身大面积骨折,胸腔破裂……” 我戴上手套,打断他,“他想活。” “那是你想让他活!”何年师兄怒道,“就算是以前的你也不见得能救得了他,你不是再世华佗!” “我是一名医生,只要他还有一丝生命体征,我就不会放弃。”我轻轻地说,“对,我就是想要他活,他也必须活。” 因为,吉羌泽仁他答应我了,他从不骗我,他从不食言。 “你是骨科天才不是神经科天才!”何年师兄觉得不可思议,“你是打算赌上自己的前途吗?!你还嫌自己的处境不够危险吗!” “目前在场的医生里没有能做的了这场手术,再去请神经科专家已经来不及,吉羌泽仁根本等不起!”说完,我转过身面对其他医护人员,“开始手术!” 救援已经接近尾声,救援人员开始进行拉网式排查,所有人都在尽力搭建医疗设备,在为救援创造更好环境。 最亮的灯留给了医治现场。 我第一次碰到吉羌泽仁的血,又红又热,和别人的一样,可却烫得像岩浆,我恍惚以为自己的双手就要被熔断。 经过十八个小时的鏖战,我留下了手下的命,但……也输了。 我放下术具,跌坐在床边。 所有人都看着我,可我好像让他们失望了。 我踉跄到吉羌泽仁家人面前跪下磕头,湿漉漉的雨雪打湿我的头发,汇成一股热流从我额头流下,“……对不起,我没把他带回来……对不起对不起啊……” “原医生!原医生你已经尽力了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看得到,来,来起来……” 泽仁小姨抱着五个月大的孩子跪到我身前,身边的人都在为我们打伞,她哭着说:“天灾天灾……这都是人的命啊,不是你们医生的错……” 她怀里的小孩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我,天真的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哭。 突然,她笑着朝我伸出双手,她是……要我抱? 我记得,她叫杨珝瑞,管泽仁叫哥哥,而这是我和她第二次见面。 我慌乱擦了把额头上的血,试探性地伸出手,没想到她并没有抓住我的手,而是用自己那小小的手掌放在我脸侧,然后闭上眼,探头向我凑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和我额头相对。 这个动作— 我蓦地睁大眼睛,心跳漏了几拍,在我窒息边缘,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