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爷子再三嘱咐过要仔细胡韭子的花,所以楚年采摘得很小心,轻拿轻放,就怕把它们的花瓣给磕着碰着。 这样小心翼翼,效率自然是非常低,装满一麻袋胡韭子,竟然用了好几个时辰。 好在楚年上山的时候带了柿饼,采摘到饿了,他便停下来吃柿饼,吃完后小歇一会儿,又继续摘,一直到把两个毛巾也都装满了,他才停手。 虽说后面孰能生巧,采摘的速度要比第一袋快,但把麻袋和毛巾都装满,还是花了大半天的功夫。 楚年坐在石头上抹了把汗,感慨古代劳作实在是太辛苦了,这么大半天的重复着机械劳作,比他在山上到处跑找蛇抓还要累。 最累的当属是腰,不停地弯腰站起弯腰站起,实在是太费腰了。 楚年扶了把腰,心说十六岁的身体都能累成这样,要是换了上了年纪的人,就更别提了。 不过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当楚年下了山,把满满三大包胡韭子带到罗老爷子面前,看到罗老爷子掩饰不住的惊喜时,他便知道,他的工作成果完全征服了这位老人家。 果不其然,罗德山毫不吝啬的夸奖,把楚年一顿夸,然后问他还愿不愿意再帮他采摘山上的其他草药。 不用说,楚年答应了下来。 但是楚年有点怕了胡韭子了,问:“不会还要摘胡韭子吧?” 老爷子一听就知道楚年今天受了累了,哈哈一笑,连忙摆手:“不会了不会了,怪我,怪我没跟你说摘多少回来,我以为你能给我装一麻袋回来就不错了,没想到你弄了这么多回来,哈哈哈,你可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能干,那一片儿的胡韭子都被你摘完了吧?” “那倒没有,还剩不少呢,您要是还想要,我明天再去摘一趟就是了,应该差不多能把它们都摘完吧。”虽然这么说,但楚年心里还是希望老爷子可别再让他去摘胡韭子了。 罗德山摇头:“不摘了,剩下些留它们随风播种,这样明年才能更多,才能生生不息,源源不竭。” 楚年松了一口气。 “不过,年哥儿啊,我看你还是得歇歇,哪能天天这么往山上跑,多辛苦啊,你一个哥儿家,不比糟汉子们,还是要注意些身体,别累坏了。”罗德山又说。 楚年没说话,他觉得这个现在这个时间正好,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语言,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问罗德山:“老爷子,您是个善良的人,我能让您帮一个忙吗?” 罗德山一愣,问:“什么忙?” 楚年:“我之所以这么急于挣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夫君生着病,我想给他看病。” 罗德山双目往下一凛,靠到床背上,理了理盖在身上的被子,没有说话。 楚年看着他的脸色,斟酌着说:“虽然我现在手上钱不多,但有个兔子可以做抵押,马叔说那兔子够皮实,卖的话差不多能卖二两银子呢,所以,我厚着脸皮想问问,能不能先赊着钱,让您或者马叔给我夫君问诊,看看那病能不能治,怎么个治法,还要花多少银子。” 罗德山一双浑浊老眼布满沧桑,看着楚年,还是没有说话。 这倒是让楚年心里有点发毛了。 老爷子一向笑呵呵的,和蔼又慈祥,今天气氛又好,他才顺势提了赊账看病的事......难道,还是太冒失了吗? 半晌,就在楚年想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罗德山终于表态了。罗德山冲楚年略一点头,说:“我身体有些不适,你马叔去大牛村了,过几天才回来呢,等他回来了,我让他去江家看看。” “...多谢老爷子,也先多谢马叔。”终于听到答复,楚年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登时放下了一半。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