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罗英卓笑声戛然而止,一口气呛在喉咙里没换过来,卡住了喉管,登时被憋的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开始满桌子找水。 楚年听得耳朵都发烫了,略有些无语,小声说:“还有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 江自流长睫一垂,脸也有些红,说:“那我们回家再说。” 楚年忍笑,都没好意思伸手拉他,率先走出了茶楼。 等楚年一行人走了,二楼楼梯上又慢慢下来几个人,儒生打扮,文质彬彬。 他们几个正是罗德山给江自流介绍的秀才,刚才江自流的一番话,他们也听到了。 “在厢房里兴致缺缺,到了下面却这么能讲,看来是对我们几个没兴趣啊。” “我本来都想回绝了罗老郎中了,但刚刚听他一番话,倒也觉得此人值得举荐。” “且慢,这个叫江自流的年轻人未免太清高气盛了,许多年轻人都有这毛病,他尤其如此,竟然把复杂的官场想的这么简单,便是有些学识,将来能考上功名又有什么用?官场不适合他!” “我倒觉得他不是清高气盛,而是没有功利心。” “是的,但不管怎么说,与他结交与我们无益,还是算了。” ... ... 三人离开茶楼后,楚年才关心起会面的结果来,试探着问江自流:“阿流,你和老爷子请来的几个秀才相处的怎么样呀?” 江自流微微叹了一口气,说:“若我说他们中多数都是如刘东来那样所想的人,阿年还会想让我去丰文书院念书吗?” 楚年一愣。 他都还没说书院。 倒是江自流开门见山了。 而且这书院居然是这样的吗? 楚年问罗英卓:“这书院都是刘东来那样的人吗?” 罗英卓挑眉,思考了一下:“我不清楚啊,我又不怎么听课。” 楚年:“......” 江自流:“......” 楚年大为震撼:“不会吧?说好的远近闻名的书院呢!怎么可能都是那种想法的人啊!” 那种贤人雅士呢?都在哪里哇? 江自流:“没有刘东来那么明显就是了。” 楚年:“......” 楚年对丰文书院的想象一下子幻灭了。 “说到明显,我想起来一件事。”罗英卓好笑道:“你们没发现刘东来的眼底特别黑吗?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吗?” “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并不想知道。”楚年对刘东来半点兴趣都没有,才不好奇他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呢。 罗英卓笑:“说到这个,是真的有趣,刚才他说夫子们说他有考得童元的本事,这不一定是吹的,别看他白天攀炎附势,其实晚上的时间都拿来偷偷用功了。” 楚年:“啊?那他不用睡觉的吗?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英卓:“你们之前不还是好奇我怎么总能偷溜出书院吗?那是因为书院里只有我是一个人住一间屋的。我一个人住,晚上睡得又晚,灯烛常常一点就点到天亮。” 楚年:“所以呢?” “所以,我就发现了刘东来那小子,每天晚上都来凿我的壁偷我的光啊。”罗英卓奚笑道:“那小子白日里假装不学,到了晚上跑到我屋外面凿壁偷光,你说这小子眼底不黑,谁眼底黑?” 楚年听得咂舌:“好家伙...原来他还是个卷王?天天夜里偷着卷?怪不得他对你的离开这么痛心疾首,原来是以后没有夜用灯了么......” “哈哈哈,那蠢小子,以为我每夜习惯点灯睡觉,当我一直没发现他呢,事实上我晚上也基本不睡。” 楚年想了一下:“所以你晚上为什么也不睡?是在通宵写话本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