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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不好讲。”

    钟弥本来要催他说一说,又听到“不好讲”后面,斯斯文文补了一句。

    “有伤风化,讲出来造孽。”

    钟弥因自己的秒懂陷入沉默,脸皮和耳根不知不觉就红了,她趴在沈弗峥肩上,小声嘀咕说:“你当不成男菩萨,破色戒要负全责。”

    “你这么说话,菩萨就是戴助听器,也听不见你在许什么愿。”

    钟弥脸更红了:“我才没有许愿!”

    沈弗峥跟她商量:“那我许一个愿行不行?”

    “你许啊。”

    再过不久,沈弗峥满三十一岁,不太年轻了,也不算老,有副英俊皮相,气质出尘,此时一叹气,便跌进红尘里,成了一个老父亲。

    “赶紧吃饭,几岁了?一边吃饭一边玩,真要人把饭喂到嘴边?”

    钟弥从他腿上跳下去,乖乖回到自己位置上,捧起碗,吃了一口,米都凉了,刚皱眉,对面沈弗峥已经冲厨房说:“许阿姨,给她碗里添点热汤。”

    钟弥拿勺子吃汤泡饭。

    不知道是不是说了很多话,也真玩了一会儿,身体里残余的睡意散透,机能恢复,这会儿鲜美鱼汤一刺激味蕾,真觉得胃口打开了。

    她吃得快,扒着最后几粒米,拖着软软的声音问沈弗峥:“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贪心,既想要,又要轻松地拿,所有好事都要占。”

    她的万千愁思抛过去,他只用淡淡一句话,便毫无遗漏地接住。

    “不然怎么当宠儿。”

    那一瞬间的开心冲击,简直像蹬着彩云飞上天,蜜糖般的情绪像烟花炸开,好几秒,钟弥才反应过来,捧着脸,随着绽开的一个笑,整个人都像飘起来似的。

    他的话还没结束。

    思考了一会儿,又说,“我喜欢你既贪心,又总不满意的样子,很难搞,又很真实,而且很矛盾,我总觉得你已经很懂事了,如果你委屈,那就是我不对。”

    这些话里,挑不出一个形容,是恋爱里女孩子会喜欢的,可组在一起出奇效,居然比甜言蜜语的情话还好听。

    钟弥问:“那我以后乖乖的,你是不是就会觉得没意思了?”

    大约是八岁半的代沟功劳,跟钟弥说话,沈弗峥经常会有一种既新鲜又费劲的感觉。

    原来小姑娘的思维是这么转的。

    他收下这份甜蜜负担,如实回答:“我考虑不到那时候会不会觉得没意思。”

    钟弥追问:“那你考虑什么?”

    沈弗峥想了想说:“我考虑——想让你乖乖听话,我得去庙里烧多少香,拜多少佛。”

    声音停下来,又觉得,烧多少香,拜多少佛都不管用。

    “你哪会乖乖听话。”

    一个小时候不想学剥螃蟹就敢张口撒谎自己海鲜过敏的小姑娘,长大了有什么道理会乖乖听话。

    钟弥将空碗放到一边,透过复古玻璃窗,看外边近黄昏的浓郁日光。

    倏然,钟弥转头,收回视线,眼眸灿灿邀请他:“我们上楼吧,我吃饱了。”

    沈弗峥问她:“上楼做什么?”

    钟弥直接起身过去,拉着他的手往楼上去,大大方方冲他笑:

    “造个孽。”

    夏昼长,黄昏像一场电影,一帧一帧彤云流转,橘辉变迁,暮色四合时,黑暗重重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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