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住了司绒的脚踝,加重了力道,要按照他自己的节奏来。 把乱七八糟的踩玩儿,变成了规律的滑压。 “豆花儿……”他胸腔低鸣,溢出因为极度抑制而喑哑的声音。 绵。 软。 热。 滑。 两人的视线没有一刻分开,痛也痛,爱也爱,恨也恨。 他们都在被回忆吊打。 那些拥抱的温度和缠绵的湿吻,那些跌宕的力道与潮涌的水花,它们拉帮结派,从晚夏到深秋,从深秋至初冬,浩浩荡荡地迎雪而来,汇聚成澎湃有力的爱意。 爱意狂奔向她。 司绒被烫到了。 * 封暄从外头打了水,把她的脚摁在热水里,细致地清洗,他做惯了这事儿,边揉着她的足底,把附着在上面的黏稠洗干净,边说:“黑骑和青云军配合良好,南线压力小,主要是北二线,敌方已经打过了中线,正沿北二线侵入北一和北三的东面战场。” 知道她挂心前线,所以封暄把最新战况说与她听。 “比想象要多。”司绒在想,已经过了一个日夜了,陈译走到哪儿了呢? “嗯,有意思的是,都不算正规军,”封暄手指滑入她指缝间,“打法粗糙,但十足强悍,战意不输重骑。” “这主将厉害……嗯?!” 司绒想得入神,脚下热乎乎,舒服地张开了脚趾,圆润的拇指被捏了一下,立刻惊回神,水面顷刻激荡,溅出来的水花儿渗入了地毯,松软的绒毛耷拉一片。 “是个人物,”封暄神色自如地接话,把她的脚搁在膝盖上擦拭,“这支军队既野又悍,能把它凝起来,变成这样凶猛的一把刀,这人不容小觑,若是还有后备军,乌禄的苍云军也要东调。” 封暄的行动总是早于言语,多于言语。 他此刻会这么说,那一定已经下了军令,苍云军已经整兵待发。 司绒的思绪跟着凝重起来:“会是黎婕本人坐镇后方吗?” 隔着帕子,封暄的掌心和她足面相贴:“若是,说明她对阿悍尔的重视远超我们的想象,若不是,说明她麾下人才济济。” 不论是哪个,都说明他们要重新估量对方的实力。 司绒好不容易把自个儿的思绪摆正了,又被他的动作干扰扯歪,她的脚趾头不禁蜷起来:“痒。” 封暄松了手,把铜盆端出去,再进来时司绒盘腿坐在床头,洗干净的脚白里透粉,像兔耳朵。 她朝他勾手:“过来。” 封暄俯身,想把人捞起来,司绒手往后撑,屈起腿,一只脚踩在他腰带上,把他轻轻往后送,说:“你该去中军帐了。” “不要我留?”封暄神情有点儿不满,眉毛压下来时,压迫感再次袭来。 他想抱她睡一会儿。 司绒没再说,那眼里是澄澄澈澈的清明,半点儿浮红都瞧不见,好像方才的水雾和潮热都是一场错觉。 行吧。 他的喉咙口短促地跳了一下,出去了一趟,端着一只药碗进来:“一会儿把药喝了。” 司绒背对他站在床边,歪头摘额饰,只穿着中衣,背影薄薄的一道,随口应了声“嗯。” 封暄倚在屏风边看她:“抱一下。” 给点儿甜头,给点儿奖励,这很重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