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恺哥儿做好早饭,盯着他吃完,才送他出门。当着孩子的面,她没有表现出来忧色,只有几分猜想,不敢断定。 在大户人家里头,谨言慎行,是生存的法则。 何妈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往后的三个月内,宇文恺花样百出的新衣裳,证实了她的想法。 何妈不敢擅自拿主意,趁年轻人去上班,把老夫人秦氏请到恺哥儿的屋子里面。老妇掀开宇文恺的一箱,道:“这三条破裤子,是外面的手艺,料子是顶好的,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娘子做的。还有四条皮带,有镶金的、镶玉的、还有镶玛瑙的,造价不菲。” “最近天气转凉了,恺哥儿穿着那个什么秋裤,据说是羊毛织的的,老奴没给他做过。” “老奴昨日听了一耳朵,恺哥儿说还有棉裤棉衣,厚实又暖和。新采收的棉花不便宜,说是突厥那边产的,每次突厥人运棉花过来,肯定被大商人包圆了。” “恺哥儿今早说要梳辫子头,是鲜卑人的那种。宇文氏虽说是鲜卑大姓,可是以前老爷和前面两位少爷都不爱这种发式,爱梳汉人的发髻。” “所以,老夫人您看……” 秦氏越听越慌,双手止不住发抖,所以她儿子是在外头有人吧? 瞧着这架势,还有她儿子经常穿着新衣裳回来,别是什么有钱的变态富婆把她儿子包养起来了! 估计对方是鲜卑人。 旧时的鲜卑姑娘多彪悍啊,骑马射箭不在话下。一个不合心意,当场动手的,也不是没有。 秦氏心疼极了,但凡大周没有亡,他们家许国公府的门第,至于小儿子去陪变态富婆玩吗? 穿什么破洞裤哟,大腿肉白花花地露出来,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好姑娘! “哈嚏……哈嚏……” 光光只觉得鼻子有点痒,忍不住打了几个大喷嚏。她坐在窗户旁搞设计,光线很好,同样意味着风力不小。她裹紧身上的小棉袄,鼻头红红的,看起来特别可爱。 宇文恺把刚造好的火炕烧热,他实验一番,把手掌按在炕上,感受到掌下的温度在缓慢上升。他兴奋道:“长安,陛下说的地热果然可行,屋子里开始变热了!” “我过来试试。” 光光被他说得很感兴趣,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火炕的边上。床铺烧得热乎乎的,她把小棉袄脱下,鞋子三两下蹬掉,舒服得松了一口气。 “安乐,帮我把被子抱过来。” “安乐,帮我把零食拿过来。” “安乐,帮我把揉好的牛皮拿过来。” “安乐,还差两枚金扣子。” “……” 宇文恺被她喊得头大,同僚在房子门口喊他去修建楼阁看装潢,全被永昌公主挡了。光光难得遇到这么好使顺眼的男模特,怎么说都不让他走。 起码得等她做完手头上这一份设计。 外面的人还想再喊,被旁边的朋友一把拉住。中年大叔一脸“我懂”的表情,压低声音说话:“你不要命了,公主和宇文大匠在里面,肯定是有事情做啊。” 同僚是个爱岗敬业的,纳闷道:“有什么事情比建公主府更重要?” 永昌公主这个领导当得不合格,不但爱挑剔,还拉着下属不放,让人家陪着她胡闹。 “你傻啊,建府固然重要,公主府建好,我们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