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被其他男人真正指染。 若是输了,他不得不与心爱的女孩儿离别数年,这一回蒋晗熙自然不会再忍耐。 如果在若干年内,真相被掩埋,那么于蒋晗熙而言,自今晚起,维桢与他再无瓜葛,一别两宽,独自饮恨。 对将晗熙来说,即便只得叁五年与维桢厮守,亦不枉此生。 “好,我赌。”独占维桢的诱惑实在太过巨大,饶是镜花水月,望梅止渴,他也无法拒绝。 沉飞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不再看他一眼,“去吧,跟她道别,今晚就离开柯普卢星区。” 蒋晗熙推开卧室门,轻手轻脚来到床前。 维桢的睡相与她的性子一样乖巧极了,端端正正地平躺,被子整齐地覆在身上。 女孩儿秀靥光华辉辉,云鬓鸦色沉沉。 蒋晗熙坐在床沿,拿指腹轻轻摩挲她素艳无暇的小脸——眼角泛红,双鬓微潮,不知是汗还是泪。揭开薄被,自保守的睡裙伸出的小臂和小腿,白腻的肌肤上遍布了紫红交错的指痕吻痕,连几根不堪一折的玉葱小指上都迭着多枚齿印,一望而知沉飞方才是如何激狂肆意地疼爱她。 蒋晗熙揽着弱袅袅的一抹纤腰将她抱起。 睫毛缓缓掀开,秋波潋潋的一双清水妙目仍含了点泪意。 四目相对,维桢嘴角绽放出一点娇憨的笑意,“晗熙哥哥。” 蒋晗熙心中大恸,方才拼命遏制的种种不甘,不舍,无能为力,求而不得,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往下压了压喉结,开口时声线仍嘶哑难言,“我吵醒桢桢了?” “没有,我并不困。”方才沉飞弄了两回犹不尽兴,维桢疼得厉害,便佯装乏了,其实不曾睡沉。 她温驯地伏在蒋晗熙胸膛,低声问:“晗熙哥哥要走啦?”自己与沉飞名份已定,叁人再住在一起确实大为不妥,恐惹人笑话。 “桢桢会记得晗熙哥哥吗?” “会的,一生不忘。我祝愿晗熙哥哥无虑无忧,事事顺心如意。” 良久的岑寂。 维桢微感不安,动了动,被箍得更紧,蒋晗熙的下颌贴着她的额角,轻缓的‘滴答’声,鬓发渐渐被沾湿。 与母亲的死别撕心裂肺。彷佛山陵的崩塌,海潮的咆哮,血与肉的撕扯剥落。 与蒋晗熙的生离却是悄悄冥冥。犹如落花的低泣,蝉蜕的哀鸣,身旁男人无声的泪落。 维桢闭合双眼强忍泪意,脸上仍很快濡湿了一片。 “桢桢,我爱你,蒋晗熙这一生,所爱者唯你一人。千万,千万不要忘记。” 蒋晗熙掩上房门时忍不住再次回首。 若那件事风平浪静过去,永远埋葬于地底,今日一别,恐成永诀。 心爱的女孩儿蜷缩在被子里,脸埋到枕头上,纤弱的身子抖抖簌簌。 如此柔荏,彷佛一株楚楚可怜的小草,深深地扎根在自己的心尖儿,扯一下便是锥心之痛,血肉模糊。 美人如花隔云端。 过去数年的相伴厮守,彼此之间的缱绻旖旎,葳蕤潋滟,终究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梦中的小女孩儿,是春之光艳的轻灵,黄昏风拂的和软;是一树一树的花开,乳燕在梁间的呢喃;是他的暖,他的望,他一生之中永恒不灭的光。 一夜繁花春景,该醒了罢。 下卷完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