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晗熙点点头,安抚了一句,“百密一疏,况且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除非——” “除非将这件稀世珍宝锁起来,藏起来,”沉飞慢悠悠地接口,“或者干脆砸碎了,尽数吞入腹中,就再没人能跟老子抢了。” “桢桢是你的女人,你二人名份已定;异人离去,外患亦除。你要如何对待她,论理,我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插手。” 蒋晗熙定定地鸷视他,眼内痛苦之色深不见底,“沉飞,你记住,桢桢不是个正常的二十四岁成年人,她就是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你他娘的下手悠着些,弄伤了她,逼疯了她,老子与你没完儿。” 沉飞凶戾地与他对视,良久,眼眸略垂,自嘲一笑,“老子真舍得对她下狠手,这些年也不至于将她惯得这样无法无天。放心,我知道分寸。” 又道,“我也不会立马把她当只小宠物似的拿个笼子关起来,让她完完全全过与世隔绝的生活。”维桢央求他别再叫韩弗理.戈力岑在学校里跟着的那天,他半真半假地试探了一下,小丫头当时脸上意懒心灰的表情,让他这会儿回想起来仍有种心脏抽搐似的闷痛。这事儿急不得,只能温水煮青蛙,慢慢地,一步步来。 喟然长叹,“舍不得哪,老子这辈子是栽她手上了。小东西哭俩嗓子,抱着我脖子求几句,我他娘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睨一眼蒋晗熙,皮笑肉不笑,“有一就有二,做两手准备吧,你兴许要如愿了。” 狭长凤眸一片森寒,“伊丽亚利算什么?凯兰.垌文迪许才是个真正罔顾人伦的畜生呢。” 在这个时候,以及往后很长一段日子里,俩人防的,都只是维桢的兄长凯兰.垌文迪许;而另一个同样出身高贵,姿容甚至更胜一筹的男子,因从不曾在维桢跟前露面,一直被二人所忽略。 期间维桢接到五次沉飞的通话要求,都是寻常的关心和盘问,算是勉强应付过去,貌似并没出岔子。一到放学时间,星舰里立即开启了干扰器,以防维桢的芯片被主脑定位。 凌晨四点,星舰已接近联邦北面的边境地带,众人吊起的一颗心才落回原处。 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侍卫长眉心紧蹙,四处风平浪静,实在没有可疑之处。他到底放心不下,便指了人,命他到驾驶室问一下是否有异样。 维桢的神经不再紧绷,眉目舒展。伺立一旁的女仆十分伶俐,趁机与她细述凯兰殿下如何望穿秋水,日夜盼着与嫡亲的妹妹团聚。 维桢被勾起乡愁,且身处星舰,难免思念母亲,心下悲不自胜,合十小手道:“咱们千万别碰上星尘对冲爆炸,不然妈妈与我接连出事,哥哥不知道何等哀恸欲绝。” 侍卫长诧异于她竟不知道这架私人星舰可以抗击大型星尘对冲爆炸,正要安慰她不必担忧,若不幸遇上,性命定是无碍的,刚道了句“殿下多虑”,异变骤生! 一阵剧烈的失重感袭来,维桢惊呼一声,两耳嗡嗡作响,一阵恶心感急涌上喉头,身子往一旁直倒下去,女仆忙将她扶住。 侍卫长‘嗖’的站起来,脸色难看至极。 星舰竟然着陆了。 这是皇室专用的最高级别私人定制星舰,采用了星系当前最先进的技术,所费不赀,制造耗时长,性能极其优越,配备强效绝密的防御系统和干扰设备。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指挥人潜入,不动声色地控制住驾驶室的工作人员和警卫,无声无息地逼降星舰,除了闻名遐迩的联邦沉上将、蒋上将,不作他想。 合金门无声地打开,外面隐约传来短促的惊叫、呵斥,紧接着响起武器与肢体交击之声,须臾,重新归于沉寂。随后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协调得每一步都似踏在鼓点上。 一队联邦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