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支魈缓缓露出个苍白的笑,“奴才不冷。”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支魈满脸是血,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说:“奴才不疼。” 奚容牙齿咯咯的打了个颤,“快生火,我冷!” 支魈这才连忙卸了马车,用墩子把车放好,“少爷先别下来,地上脏。” 他似乎还想在管一下奚容,奚容真是怕他冷死了,大声的命令他,“快生火!”说着,把已经没什么温度的汤婆子放在支魈手中,“快啊!” 支魈连忙去检柴生火。 这洞应该曾经住过人,有几个木腐木在里面,支魈用火折子点燃了杂草,不一会儿就升起了火。 刚想去管奚容,迎面就是一件大狐裘砸了过来。 奚容说:“把湿衣服脱了,先裹着狐裘,别废话,赶紧!” 支魈在昏暗的火光里深深的看了奚容一眼,很是听话的脱了湿衣服,放在火边烤。 他把火边打扫的干干净净,从马车下拿了个小墩子下来,裹着狐裘去抱奚容。 “少爷,可以下来烤火了。” 支魈的头发还在滴水,但总算缓过劲来了。 奚容把手微微张开,支魈轻轻一抱就把他抱了下来。 “今晚咱们要在山洞里渡过了,少爷冷不冷,再过来一点。” 奚容打了个寒颤,抱着凳子再过去一点。 “我爹呢?” 支魈摇了摇头,“奴才不知道,老爷命令我带您去雁北,家里安排的妥妥当当,二房三房四房也走空了,老爷自己肯定是安排好了,兴许是让咱们去雁北汇合。” 支魈说是这样说,但是看那晚的神态就知道,十有八九凶多吉少。 奚容听支魈这么一说,总算放下了心,他爹那么多办法,肯定会没事的。 于是问:“里雁北还有多远?” 支魈说:“咱们离京不到一百里。” 奚容狠狠在扯了根茅草,“你说太子这是不是疯了,他明明是储君,还谋什么反?害得大家颠沛流离,我科考还没放榜呢!” 支魈说:“说不定就是个疯子。” 奚家有武功的侍卫几乎都派来保护奚容,护送他们走的。 没想到半路真的遇到了人来抓家眷。 侍卫几乎是死光了,支魈带奚容出城出得相当艰难。 他确定是听见那个领头将军说:“主子说要奚少爷活的,别弄疼,其他人都杀掉。” 派的不是一般的人,是精兵。 支魈捡了根长枪杀了好几个人才带着奚容出来。 奚家的护卫断后,但也是凶多吉少。 他其实特别记得路,小时候从这条路来过,也因此记得怎么走,又曾看过地图。 七八岁的时候被管家带来奚府,远远看见这边有个隐蔽的山洞,就记了下来,这次本来是碰运气的找,因为实在要找个落脚地停一下了,要不然他和奚容都得冻坏。 好在是没有记错,山洞就在这里。 支魈还般了个大石头堵住门口,风就少了很多。 洞口虽然没有办法完全堵住,但是已经比刚才好多了,而且这地方隐蔽,若没有人专门来找,是找不到的。 一晚上的风雪也盖住了痕迹。 这地方姑且能过一夜。 两个人烤了一会儿火,身上终于暖和了。 支魈见奚容昏昏欲睡,连忙说:“少爷快去,睡觉,奴才守着就行,” 奚容说:“你也睡,马车里冷,我一个人睡太冷了。” 支魈的衣服在外面烤着,身上只穿着件没湿透的里衣,裤子都在外面烤着,裹着个狐裘算是没有伤风败俗。 他瞧了眼奚容,“我这样上去怕冒犯了少爷。” 奚容根本想不出哪里冒犯了,他打了个哈欠,“快上来吧。” 支魈连忙把火灭了,裹着狐裘,把奚容一抱抱上了马车。 怕那马走动,车墩子放下了可以把马车立起来,两个人在里面睡也很牢固。 支魈把奚容抱上马车的时候几乎把床上的被子都搬来了,还带了两件大狐裘,若干珠宝玉石和银票,桌子上的点心也没落下,抽屉里的蜜饯也带上了,就是怕会遇见这种情况,荒山野岭的会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