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宾馆的房间不大,略显逼仄,中间只有一张大床,靠窗是个梳妆台。陆衍将手里的行李袋放边上,里头是他们早上整理的换洗衣物和洗发水沐浴露。 “你先。”他用手机四处扫着检查。 最后确认没有问题,他又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我先处理工作。” 有陆衍在,余笙放心,她打开行李袋取出自己那份先去洗澡洗头。担心爷爷奶奶看出什么,她只换了贴身衣物,外头还是穿来时的衣服。 穿戴整齐,她头上裹着干发帽,“我好了。”她让陆衍去洗,自己在房间找吹风机。 吹风机塞在梳妆台抽屉,没什么牌子,看着老旧。她试着插上电,吹风机响了两声又不动了。 陆衍刚拿上衣服,又塞回去,“坏了?” “不知道,没声音。” “我看看。” 余笙坐着,她一手拎着湿头发,一边仰头看检查吹风机的陆衍。 她想起去年在国外出差,晚上洗漱完,吹风机坏了,她致电前台,前台说马上送来。等门铃声响,她在猫眼里看,是个没穿制服的男人。她不敢开门,贴着门观察。 门铃按了四五下,男人盯着猫眼,数秒后,他才转身离开。 余笙吓得不行,再次致电前台。前台却说服务生刚上电梯,确认方才的男人并非酒店工作人员。 东南亚的一个国家,出差是临时,她带的是卓琳,孤立无援。后来,服务生敲门送吹风机,她也没敢开门。 现在,有了陆衍。 陆衍摆弄两下,来风了,“应该是接触不好。”风口对着掌心试温度,他侧过身,自然接过她手上的长发。 他给她吹头发,她转了个方向,并没有提出异议。 老式吹风机“嗡嗡”响,她从梳妆镜里看他。他低垂着头,认真握着她的头发,偶尔她的长发被热风吹起,发上的水珠打湿了他腹部的t恤。 他紧致的腹肌若隐若现。 余笙垂眸避开视线,置于腿上的手却紧张地攥紧,在掌心留下几个半圆。 她得说点什么:“我想了来来的事情。”她不抬头,商量的语气,“我会资助她考高中。” 吹风机声音大,她的声音就显得特别轻,陆衍得弯腰凑近才能听清,“她爸爸呢?” 他一说话,呼吸喷洒,余笙一僵,分不清是吹风机的热风,还是他的呼吸。 “他……”她咽了咽口水,话不成句。 李父无赖,李母软弱,甚至认同男孩比女孩重要的老思想,李来的路不好走。 陆衍在镜中看清她的纠结,没有贸然出声。她能把这事拿出来跟他商量,这本身就是个极好的转变。 余笙缓了缓,她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一旦李来考上高中,我会联系学校瞒下消息。假借她外出务工的名义,让她继续读书。” 她说完,看了眼陆衍。他五指在她发间轻梳,很舒服。 “但我会让李来签借条。”借条防的是李父,也是对李来的鞭策,“她跟春春不一样。” 她资助的方式也就不同。 头发半干,陆衍关了吹风机去行李袋拿梳子。他捧起余笙的长发,比刚才更加小心。 没有吹风机的干扰,余笙的声音落满房间,“他们家根深蒂固的老思想,一般情况下几乎是没法扭转。”从李父说出要她给钱将李来弟弟也转到镇上读书,他就继续让李来读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