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宁的眉头越来越皱。 霍翊深就在不远处,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两人走到旁边,姜宁压低声音,“我感觉哪里不对。” 霍翊深亦有察觉,“他们的家当太少了。” 工作这段时间,他接触到很多幸存者,大多数瘦的皮包骨,但下船时哪个不是大包小包的。 也有轻装上阵的,但非常少。 毕竟是逃命,哪个不把逃命的家当带上,衣服被子粮食等。 除了自己的,很多人还会抢夺死难者的行李。 老人或小孩在天灾不易生存,但一条船总归还是有家眷。 这船的幸存者也瘦,却比霍翊深接触绝大多数刚上岸的幸存者要好很多。 漂泊这么久,幸存者的身上还有肉,说明船上伙食还过得去,可他们带上船的行李却空瘪。 当然,不排除留在船上的可能。 但海上风浪那么大,他们不怕风浪打进来弄湿,或是船给翻了? 两人在旁边用眼神交流,突然有个幸存者被绊了脚摔倒,霍翊深眼疾手快去扶。 男的,大概四十来岁。 他连忙道谢。 等人离开,霍翊深脸色沉下来。 刚才扶人,他趁机捏了男人的包裹,里面东西不多,一个物件特别硬,感觉像砍刀。 幸存者不断上来,两人的感觉越发不妙。 四目相望,两人挤上码头找到蒋关山,将心底的疑惑说了。 怎么说呢,到底是疑惑,而且刚才已经试探过了。 至于包里藏砍刀,哪个幸存者身上不藏几把保命的武器。 瘦不瘦,指不定人家就是物资多呢? 除了几个混血儿,其他几个全是清一色的华夏面孔,说话有标准的,也有带方言口语的。 风浪说来就来,一时间还真是不好判断。 不过蒋关山到底是人精,暗中留了心眼,吩咐保卫暗中调一批军人过来。 一百多人登岸,很快就被带到室内活动区。 有个捂着额头的找过来,“请问医院在哪,我额头撞破了。” 捂紧伤口的手染血,看着挺严重的。 蒋关山刚想说现场有医生,但转念一想连忙朝姜宁招手道:“小姜,你老公不是在医院上班么,我记得你们是住医院宿舍的。 这样,你带这位同志去医院包扎一下,可千万别落下大毛病。” 听到可以去医院,其他几个受伤的也找过来。 有撞伤额头的,有摇晃时扭了脚的,还有心悸不舒服,总共加起来有八个。 姜宁点头答应,“行,刚好我要回医院,就带你们过去吧。” 说完,跟霍翊深招手,“我们回去吧。” 她往外面走,边走边跟伤员们聊天,“你们都是哪里的?” 其中一个反问,“你呢?” “阿拉上海宁。” “我是山城的。” “我是粤城的。” 一个个报,愣是没有上海宁。 姜宁望向自报粤城的男人,微笑道:“你条粉肠。” 她用粤城方言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嗯,粉肠好食。” 随即他又问,“你会粤语?” “阿拉侬晓得,以前在视频上学了几句。” 呵呵,还真以为是粉肠啊,懂的都懂。 姜宁没有再说话,跟霍翊深带着他们往医院走。 尖嘴猴跟容三少伴在左右,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不能回家的担忧,“这鬼天气搞毛哦,害得我们有家不能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