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俩人默契地同时呵斥。 原想跑来个不要命的老鼠,哪知抬头细看,竟是气冲冲的浮云卿。 “韩从朗,你把话说清楚,不要空口诋毁敬先生和爹爹!”浮云卿气得大喘气,伸出修剪极好的指甲,直指韩从朗的脑门。 她飞快瞥眼韩从朗,旋即将目光移向别处,环视着神秘的暗室。暗睃一圈才发现,这片地哪里是狭窄幽闭的密室,分明是个小型斗兽场! 韩从朗窝着的那把太师椅后面,摞着一笼接一笼的凶兽。花蟒蛇,灰狼,吊睛白额虎,比小腿还长的毗狸…… 凶兽闻见一股陌生的气息,眼里泛着绿光红光,一齐瞥向怔忡的浮云卿。 有几种凶兽的面貌,浮云卿曾在秋猎遇险时见过,所以眼前这几笼都是被下了疯药的疯兽。 一群疯兽里,唯独一笼灰狼反应激烈,尾巴尖下竖,刨着肥厚锋利的爪,“哐哐”地擦着笼杆。 它们凶狠冒光的眼,似要 把浮云卿给生吞活剥。浮云卿心想,或许她要因莽撞行事而丧命在此了罢。不过就算死,她也得在死之前弄清真相。 密室里的三位满脸惊讶。 不过眼下不是问她为甚会走到密室的时候,韩从朗重新转起保定球,吊儿郎当地说:“空口诋毁?公主,你的口气真是大。不仅口出狂言,还乱给人扣帽子。我是不是空口诋毁,敬亭颐最清楚。” “你有什么资格念他的名字。”浮云卿冷声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爹爹,我的郎君。” “是么,未必罢。” 公球母球恰好转到最初所在的位置,接着被韩从朗猛地往后一抛,恰好落到锁着六匹灰狼的铁笼里。 保定球落笼声一轻一重,跳了几下,每声都在催发灰狼的疯性。它们躁动不安,尖嘴流着黏稠的口水,堆成一滩白花花的沫子,黏在笼杆上。 韩从朗眯眼乜着浮云卿这副倔驴样。他最烦看她这副嘴脸,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乜了会儿,她仍在咄咄逼人,“看来你很了解他俩。那你倒是说说,他俩到底在斗什么。” 啧,又在套他的话。平时他给她脸,敷衍几句。今日他不想给脸了,非但不给脸,还得赏她几个耳光,让她不识好歹,让她胳膊肘总往外拐! 韩从朗气得牙痒,恨不能剜下浮云卿身上一块肉,尝尝她的肉,是不是带着呛鼻辣眼的倔味! 今日就给她个教训,让她看看,谁才是她需要讨好的人。 韩从朗猛地站起身走到浮云卿身旁,掐着她的胳膊肉,把她拽到关着灰狼的笼子前。 随即开笼,忽视浮云卿的挣扎咒骂,用力把她往笼子一甩,继而关笼闭锁。 见人影扑来,灰狼聪明地往两侧一躲。待到铁笼被锁上,它们才一个接一个地围在浮云卿身遭,死死盯着她。 浮云卿摔得不轻,隐隐觉得身上哪几根骨头断裂开来,捂着腰腹浑身疼。 还未开口臭骂韩从朗,就听他给其中一头灰狼下了口令,“坐。” 下一刻,离她最近的那头灰狼就屈腿坐到了她面前。 浮云卿皱眉抬眼看,待看清眼前物后,霎时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看清那狰狞器物了罢?”韩从朗站在铁笼前,笑得恶心。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给灰狼下的是令它抓狂的疯药罢?呵,我告诉你,这六匹都是尚在发霪期的公狼,我给它们下了霪药,霪上加霪,好不容易看见个母的,你猜,他们会不会整死你?” 言讫,又朝最靠前那头灰狼下声指令。只见那狼骤然向前一扑,在浮云卿的尖叫声中,划破她的裙摆。 布料被灰狼踩着,渐渐被泛着臭气的口水洇湿。 浮云卿尖叫地向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抵着笼杆,眼底却不见半星点屈服意。 “韩从朗,你卑鄙无耻。” 其实这时候,简单的咒骂已不足以表达浮云卿的恨意。都说骂人先骂娘,浮云卿知道,韩从朗真正在乎的不是她,而是他卑贱的娘。 都说那些傀儡是按照她的模样做的,实则不然。一个又一个空洞的傀儡,都是他懦弱惨死的娘! 他对着他早死的娘做不耻之事,人神共愤! 好,横竖得死,在受辱死前,让她过过嘴瘾,看韩从朗这小人跳脚罢! 浮云卿说:“你这怂货,是不是还记得你娘被一群野狗……” “闭嘴!闭嘴!” 不等她把话说完,韩从朗就攥着笼杆,疯狂朝她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