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本便未消,眼下更觉异样,顿时绷紧心弦,推开车窗,暗暗记下路线。 她身上没有利器,仅有束发的银簪能用来自保,于是又拆下银簪,用发带简单绑了长发。 不多时,马车拐入一条幽深的暗巷,巷末停着另一辆马车。 洛久瑶将银簪藏入袖中。 车门打开,男子恭敬道:“车轮坏损,还请殿下在此换乘备用的车马。” 洛久瑶走下马车,问:“到大理寺的路还有多远?” 男子一怔,应道:“回殿下,已不远了。” 可这条路的方向与大理寺截然相反,他如此应付,洛久瑶心中便越发警觉起来。 巷子很深,没有旁的岔路,她体力不及眼前男子,即便脱身,跑至中途恐怕也会被其追回。 男子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洛久瑶神色不变,随他走至巷末的马车前。 值男子错身去开门时,洛久瑶后退一步,径直用银簪刺向他裸露的后颈。 却未等她刺下,一道身影自车内掠出,拦过男子,猛然攥住她的手腕。 银簪脱手而落。 清苦的气息漫卷周身,洛久瑶抬眼,望见立在眼前的——沈林的身影。 第17章 少年半俯着身捉住她握簪的手,另一手接过掉落的银簪,眉眼间有微弯的弧度。 他放开她的手,说:“九殿下,别来无恙。” 洛久瑶怔然一瞬。 沈林递回银簪。 洛久瑶看着他伸来的手,反而攀住他的腕,借力上了马车。 她的手覆过又收回,毫不设防走入车中,沈林收回目光,手腕有轻微的颤动。 车帘落下,马车驶离小巷。 天色始终阴沉沉的,流淌进来的风比昨日要冷上些许。 洛久瑶接过银簪别回发间,面前少年又递来一只手炉。 大概已备在身边好一阵子了,手炉的绣套上染了些许草木香的味道。 清淡的,隐约带着些苦。 草木清香浅淡浮动,洛久瑶捧着手炉,嗅到熟悉的味道,心间好像也安宁下来。 她抬首,道:“听闻大人今晨才回府,身体可有好些?” 沈林应:“多谢殿下挂怀,已不碍事了,殿下如何?” “我也无事,说来还多亏了大人。” 见少年安好坐在对面,面色也的确恢复许多,洛久瑶从袖中拿出铜令递去,“这枚铜令是大人的?” 她的手已被暖炉染得温热,铜令却还是凉的。 沈林接过:“是一位朋友的东西,只是暂借来一用。” 洛久瑶看着他:“大人的朋友,不是个简单人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