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后的日子还算好过,两军始终未交手,除却偶有流寇来犯,大多时候边地还算祥和。 派去穆城的人一时未能传回消息,但搜寻流民的人顺着赵垣提供的线索去查,却发现许多流民的踪迹都是在穆城消失。 消息暗中传回连州城,如此一来,穆城更是非查不可了。 北地的春秋很短,眨眼几月便入了冬,连州城落了第一场雪的时候,沈府收到了来自燕京的家书。 是姜云清寄来的,与家书一同寄来的衣物里,还藏有另一封字迹十分眼熟的信。 信上提及燕京近日的状况,朝中局势纷乱,洛久瑄与郑王世子定下婚约,淑妃母家的势力愈发壮大,洛久琮也愈发得洛淮器重。 西境虽照常献礼纳贡,然老秦王的身体似乎每况愈下,秦世子隐有离京的迹象。 知寒园未有异样,只是传言囚在其中的洛久珹秋日里忽染风寒,而后大病一场,直到近日才有好转。 言语至此,再无其它。 将燕京种种的消息告知洛久瑶与沈林后,沈停云收好了那封只字未提及过他的书信。 又几月,将至年关,因周遭不算太平,要时时盯着边地状况,大军没能在新岁时回京。 旧岁末,新岁始,岁除与新岁二日原是两军议定的休战之日,沈长弘破天荒地允准众人连州城摆了场岁除宴,自己携几队将士离城驻守在外。 熙国的传统本是新岁饮屠苏,但军中常日里禁酒,屠苏酒便在岁除宴的这日搬了出来。 与屠苏酒一并搬出的还有北地烈酒,众人才饮过屠苏,坐在近处的沈溯便塞来一只酒盏。 几月下来,洛久瑶已与北地众人相处熟稔,沈溯又是个最自来熟的,连饮酒也格外活跃些。 “姑娘,北地没什么好东西,若说别的便罢了,唯独这烧刀子是好东西。” “你既走了老远的路,这酒可不能不尝一盏。” 洛久瑶迟疑之际,浓烈的酒香气随着酒盏一同递到手边。 递酒的动作叫沈停云瞧见,他皱着眉拦了一拦:“沈溯,劝酒也要注意分寸,她才多大年岁?” 沈溯仍在旁笑,又推来一盏:“少将军,岁除摆宴,喝一点不妨事的……姑娘不喝,那二公子来一盏?” 沈林抬手去接,却被洛久瑶拦下。 见她抬手接过,沈林道:“阿瑶,烧刀子是烈酒,闻一闻便能醉人,你不常饮酒……” 话音未落,盏中酒已空了。 沈溯咋舌,笑道:“姑娘真是好酒量。” 杯酒入口,一路从喉咙烧到胃里,初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