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霁川向来没有破绽的表情管理,在听到邵毓珩讲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毁于一旦。 他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掐住了邵毓珩的脖子。 “谁告诉你的?” 胸口的吊坠已经是明晃晃的定时炸弹了,可他依旧护着那里,不舍得丢弃。 邵毓珩长时间的饥饿加上困乏,在邵霁川不收敛的手劲儿下差点晕过去。 指肉似乎要嵌入凌虐带来的凹陷勒痕之中。 邵毓珩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他嗓音干涩:“你,你觉得呢。” 王殊赶忙上来制止情绪失控的邵霁川。 邵毓珩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仰着脖子,调整呼吸。 王殊劝道:“总理,小邵少爷还不能死。” “总理,您太过自信了,把破绽露给你想被看到脆弱一面的人,可不是真正怜悯你的人,只会把这一切用作是捅向你的刀子。” 邵毓珩记忆力算是不错,将段缠枝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邵霁川。 * 施明漾手里攥着高斯基被敲下来的牙齿,他将牙齿随意地丢到托盘里,单手扣住他的下颚问:“还是不肯说吗,究竟是谁…” 他的问题还没说完,就被急匆匆赶来的由里木打断,沉重的铁门被莽撞的由里木一把轮开,撞在墙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不好了,不好了,邵霁川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邵毓珩就在他的卧房里。” 由里木说完,也想到此事是施明漾交由谁负责的,所以陆也明是没看好邵毓珩,还是故意放走邵毓珩的。 高斯基突然笑起来,他的笑声在空荡阴冷的监牢里,显得诡异惊悚。 由里木的高帮马丁靴踹了一脚绑着他的镣铐,语气不快:“笑什么,有没有当阶下囚的自觉?” 高斯基满嘴的牙齿都被敲掉,此刻他一开口讲话,就会有混着血沫的口水往外流,像个痴傻的呆儿。 他在施明漾眼中一直是个严厉的老师的形象,女王信赖他,他也总能将女王交代的事情处理好。 他是女王严厉教育下的助教,敦促着施明漾的成长。 所以,要摧毁高斯基十几年搭建的宏伟形象,很困难。 但对施明漾来说,又很简单,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高斯基皮囊下虚伪冷血的本质。 高斯基笑累了就又闭上嘴,依旧是任凭怎么逼问都不肯吐出一句话。 施明漾丢下刑具,和由里木对视一眼,“邵霁川那么重视邵毓珩,肯定不是出自父子情。” “去当年邵毓珩待的福利院查过了。”由里木摇头,“信息都被邵霁川销毁了,当年那批员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相比加里特沉重的氛围,此时的丰藤就显得和谐多了。 许停携课间的时候,突然扭过头对着补笔记的段缠枝,他几次开口又几次闭上嘴,最终是斜后方的陈星河不明所以地怼了怼他的肩膀:“喂,怎么回事,你嘴巴渴了就去喝水。” 他觉得自己兄弟云渡不在的时候,很有必要帮他守护好段缠枝。 许停携咳嗽了一声,扭过身子又看向黑板,却终于开口问了:“我父亲让你晚上去许宅吃个晚饭。” 担心段缠枝拒绝,他又急忙补充:“是要商量合作的事,你有空吗?” 段缠枝低头看了眼攥紧衣角的许停携,看出来很紧张,她抽走自己被人攥在手里的衬衣衣角。 可惜,攥错了。 在许停携变得更窘迫前,段缠枝应下:“可以啊。” “那你叫一句表姐,我听听。” 貌似被调戏的许停携扭过头,手腕抵着半张脸,只留给段缠枝半边泛红的耳垂。 许停携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 段缠枝有了新的认识。 陈星河在后面听的一头雾水,他起身坐到许停携的桌子上,问:“你俩说的,我咋一个字也听不懂,你们啥时候那么熟了?” 段缠枝略微抬头,看了眼金发黑眼的少年瞪着眼睛视线在她和许停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