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岑湘刚做完截肢手术的一周后,从她出事后一直没消息的顾立然终于在医院现身了。岑湘记得很清楚,他那天着一身黑色休闲衣,怀里捧了一束自己最爱的向日葵。 病房的门一直锁着,顾立然捧着花在病房门口站了许久,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趴在床上的岑湘,回头对岑湘的父母问道:“她还是不愿意见人么?” 岑湘妈摇摇头:“一直不愿意,连我们也不见,只有护士和医生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可是护士跟我说,她现在连开口说话也不怎么愿意了……” 岑湘妈妈一边说着眼泪也止不住,岑父只好在一旁揽过她安慰着。 “湘湘也不让我见她……”顾立然看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向日葵,格外的扎眼。 “立然,谢谢你,还记得我们湘湘……” “阿姨,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两家的关系向来都很好,湘湘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没有理由不来看看的……阿姨,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坐门口守一会儿……” “好,我们还约了医生,跟他谈谈。” 岑湘父母走后,顾立然一直捧着花坐在病房前的长椅上,他想着说不定一会儿岑湘改变了主意,自己就能在出国前见她最后一面。 病房里的岑湘一直趴着,背后的大面积烧伤让她一直难以安眠,幸运的是,她现在可以稍微下床,洗手间就在床边的一米处,靠近病房门,她想起身去个洗手间。 费力的下了床,一步一步挪到了门边,岑湘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顾立然?!他还没走? 貌似他同别人讲着电话,电话里的主人公似乎还是自己?岑湘向来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癖好,只是现下,她很想听下去。 “妈,我在医院……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么?” 顾立然说话时的语气明显有些生气。 “我就猜到你去了医院,你明天就要出国了,立然,你弄清楚轻重,好么?” “我很清楚,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对岑湘没有那个意思,至于我跟她之间的婚约,那也只不过是两家之间的一个玩笑,而且她现在都已经成了一个残疾人了,你觉得我还会喜欢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人吗?残疾人,既不好看,说出去也不好听啊……能站在我身边的人,绝对不会是她……” 岑湘听着这些话,心如刀绞,她的心一瞬间觉得抽疼,那种痛感来得强烈又真实,让她无处遁逃,原本残缺的身体在被人凌辱的同时又一片一片被撕碎,她痛得厉害,不想再听…… “立然,你不要随意编几句话来骗我……”电话里的人说着。 顾立然刚想开口,身后的门打开了,他满脸震惊地回头望,对上岑湘的眼神,刚想解释着什么,就听她淡淡说了一个字:“滚~” 顾立然没料想会变成这样,他急于解释,可病房的门已经关上,他知道,岑湘已经不会再见他…… 隔天一早,?他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