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都进去看看。 高晟不拦她, 大书房小书房也随便她进出,把各处的钥匙,包括库房的, 一并交给她,就差没明着说让她主持中馈了。 温鸾本不想多管他家里的事, 转念一想, 拿着钥匙到底方便行事,便没多推辞,接下了。 其实也没多少事可干,高晟喜静, 除了安福这个“大总管”,家里只有三四哑仆, 加上特意为她添的八个厨子,几个婆子,扒拉来扒拉去, 五进两路的大宅子, 统共也不到二十个人。 连阿蔷都觉得这日子轻松极了, 尤其是在看过一库房的金银珠宝、字画瓷器之后,“不用应对婆母,不用和妯娌小姑子勾心斗角,整日吃吃喝喝,还有花不完的钱,比国公府好太多!” 温鸾浅笑道:“是挺好的。” 只要乖乖呆在这个金笼子里,鸣叫他喜欢听的声音,任他抚摸,任他把玩,他就绝不吝惜给她的“好”。 可嘴里却说:“比在国公府舒心多了,以前我呀,一看到婆母……一看到国公夫人的脸,就开始紧张,心咚咚的跳,连大气也不敢喘。那天我提了一嘴你,转天他就把你从国公府要过来了,我现在觉得,或许他对我是有几分真心的。” 阿蔷沉默了,良久才说:“世子……” “不要提他!”温鸾急忙打断,紧紧盯着阿蔷的眼睛,缓缓摇头,“我已经忘了,全都忘了。” 阿蔷一怔,到底是打小就在身边陪着的,她马上读懂了小姐的眼神,鼻子一酸,立时觉得这里哪哪儿都不好了。 但国公府更是个狼窝子,世子爷放弃小姐后,那起子小人更肆无忌惮了。 “夫人做事太绝,您的‘白事’都不给办,说什么新婚枉死不吉利,连灵堂都没布置,直接把棺椁拉到化人场烧了。” 阿蔷提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出来,“我知道都是假的,可样子总要做做,这也关系着国公府的脸面。她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有猫腻,还把您的名字从族谱上勾了!” 前面的话,温鸾都不甚在意,唯独听到最后一句,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看小姐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阿蔷马上察觉到自己说错了,急急转移话题,说起了宋嘉卉,“闹得厉害,非要找高大人说个明白,夫人气得半死,把房门院门全锁了。也不知道六小姐哪里来的底气,敢和高大人叫板。” 若说谁是郑氏的克星,当属宋嘉卉无疑,任性骄纵,不服管教,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偏偏郑氏对这个女儿疼爱得不得了,即便这一刻嚷着要打要罚的,过会子就心软哄她去了。 “关不住的,嘉卉那个脾气,也只有国公爷才能压住。”温鸾叹道,“我也真不明白她总闹着找高晟做什么,国公府的人全让着她,顺着她,高晟又不会,还能因她几句话放人不成?” 别说她不明白,此时被拦下的高晟也非常的意外。 五月的阳光灿灿的,带着初夏特有的燥热喧嚣,尽数照在这个倔强的,如火一样炽热的女孩子身上。 宋嘉卉额头的汗珠闪着晶莹的光,双手牢牢抓住马笼头,满脸通红,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激动。 “我有话和你说,下来。”说话毫不客气,就像命令自家的下人。 旁边的张大虎和其它几个锦衣卫诧异的交换下目光,看宋嘉卉的眼神就跟看个怪物一样。 高晟并未下马,居高临下望看着她说:“我很忙,宋六小姐不要耽误我办差。” “你还记得我?”宋嘉卉眼睛一亮。 低垂的眸子恰好掩盖住高晟讥诮的神色,“如宋六小姐一般特别的人,高某岂敢忘记?” 张大虎点点头:敢用这种语气和老大说话的女人,恐怕满京城也找不出来第二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