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扶的扶,劝的劝,只有张肃小声提醒高晟, “收敛点, 四面树敌, 皇上也保不了你。” 对这位老大人,高晟是以晚辈自居的,“我没办法啊,张伯伯。” “伯伯”二字入耳,几乎令正容亢色的张肃落泪,深深看了高晟一眼,虽没再言语,眼神却像是在做出某种保证。 看着高晟一怔。 张肃已大踏步向前走去,高晟仰头,用力闭了闭眼。 伴着一声沉重的门响,门外的场景徐徐出现在一众官员眼中。 数十名身着襕衫的学子静坐门前,他们身后,是上百名大周百姓。 穿绸裹缎的,粗布麻衣的,有头戴四方平定巾的缙绅,有顶着斗笠光着脚的庄稼汉,他们的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静静地坐在这里,不吵不闹,安静而凝重。 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沉沉压在门槛内的几位大人心头。 张肃率先迈过门槛,双手抱拳团团一拜,“诸位,有什么话,有什么诉求,可以选一二人去衙门里谈,能满足的,我们都会满足,请先起来。”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书生扬声道:“我们就想知道,这是大周的京城,还是瓦剌人的京城?” 躲在角落里偷看的温鸾惊讶极了——这是那天考教高晟背书的小书生! 张肃面容一整,“当然是大周的京城。” “既如此,为什么对杀人的瓦剌敬如上宾,对救人的官员喊打喊杀?难道因为他们是瓦剌人,就可以践踏我大周的律法,随时残杀我大周百姓,而不用受惩罚吗?” “该交的赋税,我们老老实实一样不少,该服的徭役,无论多严苛繁多,我们都咬牙撑下来的,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人群齐齐发问。 绿袍青袍等几个官儿都被问懵了,你种田,就要交田赋,你经商,就要交商税,天经地义的事,哪有什么为什么? “休要胡搅蛮缠!”绿袍皱眉呵斥前排的学生,“无故咆哮公堂,功名还要不要了?亏你们还是个读书人,圣贤之道是一点没记住。” 又提高声音道:“尔等无故咆哮公堂,再不速速离开,本官就要治你们的罪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喊:“狗官,你是瓦剌人的帮凶走狗!” 绿袍大怒,但人群已经哄然大乱。 “朝廷说要治我们的罪!” “太过分了,他们要把我们都抓进大狱,给瓦剌人出气!” “放人!放人!” “为非作歹!认贼为父!枉负皇恩!” 人们站了起来,怒吼声如浪涛一般,重重向门口冲击过来。 绿袍傻眼,他怎么就成奸贼了?明明是高晟! 十几个衙役死死拦在人群前,但没用,眼看就要冲进来。 张肃张开双臂,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家冷静一下,我是张肃,我保证你们不会被问罪!” 是他指挥的京城保卫战,京城无人不知他的名头,敬佩他的人颇多,躁动慢慢停了。 张肃先警告地盯视绿袍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对着人群又是团团一拜,“大家的来意,我一定会呈递御前,皇上的爱民之心,想必这一年大家都已经深切体会到了。我向大家保证,绝不会让我大周百姓寒心!” 小书生问:“那高大人还会被砍头吗?” “不会!”张肃立刻回答,这点毋庸置疑,皇上根本舍不得杀高晟,而且有今天这些人的民意在,朝中风向也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