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生死经历的多了,当然多了些保命的本事。”谢天行笑道,“现在我飘够了,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都说京城遍地是黄金,果然不错,你看,我一来就碰上个大贵人。” 温鸾沉默片刻,轻轻道:“我从不知道,你和他还有交情,说实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谢天行失笑,“那时候你眼里只有宋南一,哪儿还看得到别人?” 温鸾一愣,脑海中掠过宋南一的身影,往年那些点点滴滴也不由浮现在眼前,一起花下读书,一起佛前许愿,在七叶树系上永不分离的同心结…… 她惊讶的发现,曾经以为刻苦铭心、绝难忘记的感情,此刻再想起,就像一片枯叶落入平静的湖面,三两点细微的涟漪之后,再也没了声息。 “其实我和高晟也算不得熟悉。”谢天行翻了个身躺着,双手垫在脑后,翘起二郎腿道,“那个时候他又瘦又小,总是在生病,一个月也来不了几天,来了就安安静静坐在学堂最后面的角落。要不是义父让我多照顾他,我还真注意不到他。” 他长长嘘出口气,似感慨,似叹惜,“谁能想得到,当初那个病秧子,现在成了御前炙手可热的权臣?唉,谁都以为你必定会嫁给宋南一的,到头来居然跟了他!” 温鸾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很后悔提起这个话题,如果他问自己其中缘故,自己该如何回答? 绝对不能说是被高晟强掳过来的,万一天行哥一怒之下与高晟动手,任凭他功夫再好,也逃不过锦衣卫的天罗地网。 但要她说是自愿的,她也说不出来。 如今,她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了了。 眉心一痒,谢天行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眉心,“不要总皱眉头呀。”他单手支着下巴,笑嘻嘻道,“会长竖纹的,显老哦,不好看的。” 温鸾失笑,揉了揉眉心,眉头倒是舒展了,可丝丝缕缕的怨愁还是萦绕眉宇间,挥之不去。 谢天行翻身坐起,挤挤眼睛,“要不要飞高高?” 温鸾连连摇头,“我长大了,早不玩那个了。” “这个和年纪有什么关系?你不好意思的话,咱们就在院子里随便飞飞。”谢天行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洋洋得意道,“哥哥力气大了不少哦,以前还得用背的,现在抱你都跟玩儿似的——话说回来,你也太轻了,好好吃饭知道不?” 说话间,他已迈过门槛,足尖一点,轻轻松松跃上屋脊。 他哈哈大笑着,“抱紧,咱们要飞喽!” 呼的一声,她觉得自己真的飞起来了,高高的围墙困不住她,层层的大门也锁不住她。 温鸾笑起来,指着不远处最高的那棵树,“去哪里。” “走喽!”谢天行把她背在身后,几个纵跃就蹿了过去,手脚并用,噌噌几下就爬到最高的树桠。 温鸾坐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想,只是远远眺望着这个世界。金乌西坠,绚烂的晚霞如烈焰般烧红了半边天空,映得她的脸颊也红彤彤的。 料峭的春风从耳旁吹过,枝头星星点点的散雪随风飘落,让阳光一照,发出晶莹的碎光。她头一次觉得,原来雪花这么的美,雪后的空气是这样的清新甜美。 偌大的宅院变得像一块块豆腐格子,小安福仰着头在看她,还冲她招了招手。 温鸾格格笑着,也冲他挥了挥手,然而视线落到照壁处时,笑声戛然而止。 高晟站在那里看着她。 春风还没把白杨的新叶吹出来,光秃秃的树上,他们两个简直不要太明显。 “下去吧。”她轻轻说。 谢天行瞅瞅她,又瞄了一眼高晟,忽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忘了,这是京城,不是乡下,戒备森严着呢。听说盖房子都有层高限制,不能超过禁宫什么的。” 抱起温鸾出溜出溜就下来了。 恰好高晟走到跟前,谢天行一副心虚后怕的模样,“我说凤凰儿啊,哥哥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