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考虑自己的感觉,很少顾及她的想法,这样又和宋家人有什么区别?”谢天行支着脑袋,“凤凰儿啊,你喜欢的,应是那个温柔如细雨的女孩,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疯子,你还会喜欢她吗?” 高晟避开了他的目光,“她不会的。” “你未免太自信了。”谢天行笑笑,伸出手指虚空点点高晟的心窝,“追女孩子要用心,你的爱如果只能带来痛苦和折磨,那就是灾难了。” 许久没有被人用说教的口吻谈话,非但反驳无力,结果还处于下风,高晟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说得你好像多懂爱一样。” 谢天行当然看出了他的窘然,张着大嘴笑道:“比你懂!这个爱啊,可以让我成为更好的我,也可以让她成为更好的她。” 高晟讶然抬头,显见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下个月初我就带妹子走——你不要拦,你也拦不住。”谢天行起身道,“到地儿了我会给你送信报平安。” “到哪里,榆林?”高晟嗤笑一声,“和你一样做个女贼寇?” 谢天行挠挠头,“让你发现了,啊呀,果然瞒不过你。” “我是官兵,你是土匪,自身难保还敢口出妄言。” “你不会抓我的。” “呵,别以为你救了我,又是温鸾的义兄,我就会手下留情。” “我几斤几两重,可不敢这么想。”谢天行笑笑,“我仗的是你父亲的势。” 高晟一怔。 “父亲的遗愿,当儿子的怎么也要尽一份力。如果榆林的乱子能促使朝廷下决心解决侵吞土地问题,那些因此死去的人,或许能得到一丝丝的抚慰。”谢天行深深看他一眼,转身欲走。 “等等。”高晟已然明白他的意思,“朝廷的确有意早日平息祸乱,但招安事大,一旦朝廷下发明旨,你们就不能出尔反尔。” 谢天行眼睛登时亮了,“我明白,先私下谈好条件,再放到明面上走过场,我这就给榆林去信。” 他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一码归一码,我一定要带我妹子走的,要么你现在杀了我,要么,就想方设法讨我妹子的欢心。” 招安在即,自然不可能杀了他,这家伙,一准儿是算准了时机! 高晟脸色铁青,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卑鄙!” 屋顶的积水顺着滴水瓦落下,打在青石板地上,叮咚作响。 一场雨过后,在越来越烦躁的蝉鸣声中,溽热难熬的盛夏悄无声息走进了京城。 御前街的笔墨铺子有段日子没开门了,活计小石头也不着急找下一份工,每日里只与新交的相好书音在家中厮混。 “你还是出去找份活计,寅吃卯粮可怎么行?还说娶我,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铜板都没几个,让我跟着你喝西北风?” 说着说着,书音兀自坠下泪来,“欺负人家是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的孤女,身子叫你睡了,扭脸就不把人家当回事,既如此,我走便是。” 小石头初尝到男女之情,正稀罕着着,见她一哭,急得是抓耳挠腮,“好姐姐,莫哭,莫哭,我不是偷懒不干活,实在是要等着听吆喝,不敢乱出门。” 书音不信,“铺子都关门了,李掌柜也多少天不见人影儿,肯定是欠钱还不上跑了,就你傻实诚,擎等着要债的抓你来吧。可怜我,要卖身替你还债了。” “这是哪里的话?”小石头笑道,“实话告诉你,过不了多久,你男人要做大官喽,你呀,就是官太太。” “又唬我。” “你还别不信,”小石头贴着她的耳朵,嘀嘀咕咕一阵,“……十之八九能成,李掌柜说,想回家的,分房子分地是一定的,想留在军中的,大统领自会替我们讨要官职。” 他们竟然是榆林卫的反贼! 书音脸上血色全无,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小石头以为她欢喜得傻了,啪叽,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得意洋洋道:“京城这个花花世界,我是舍不得走的,谢大哥好说话,又是锦衣卫指挥使高晟的大舅哥,我求他帮忙,必定能给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