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了僵,不说话了。 卿云倒是一切如常,仍然去贺老太君家请安,几家熟识的长辈面前都没落下,也仍然和柳子婵她们一起做针线,她们还故意笑她,等她进门,齐齐行礼:“恭喜姐姐了”,卿云也只是无奈地笑,纵容她们的胡闹。 娴月也还好,她仍然和云夫人要好,几乎每天都要去她家,她爱插花,云夫人家的陈设也精巧,有时候她剪了花木在那插花,一弄就是一上午。云夫人也逗她:“就这样安心?稳坐钓鱼台。” 有时候她也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要不就把咱们家南祯收了吧,人才也不辱没了你呀。” 娴月只是笑:“饶了我吧,实在是不搭界。” 张敬程仍然时不时送来花木,赵修那边仍未死心,看样子二十四番花信风结束,娴月也总要做出个决定的。但云夫人却在这时候出了事。 这次凌霜照例是最后听到消息的那一个。 最开始是有些风言风语,她只未察觉,直到二月底有一天,她在廊下看书,娴月在里面画画,只听见里面一声摔东西响,连忙进去看,只见珠珠跪在地上,桃染气得脸通红。 “什么事这么凶?” 凌霜不解,要拉珠珠起来,珠珠哭得泪流满面,只是摇头。 “还说呢,她把小姐都气坏了。”桃染用手指狠戳珠珠的额头。 “是外面的人传,我只是跟着说的,谁知道是这意思嘛?”珠珠哭着道。 凌霜连忙进去看,只见娴月趴在熏笼上,很吃力的样子,她背对着门口,还以为是桃染,冷声道:“不要进来。” “是我。”凌霜进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多大的事?值得气成这样,病都犯了。” 娴月历来有点气喘,春天容易犯,今年春天养得不错,还以为平安过去了,没成想最后还是破了功。 娴月只是摇头,凌霜端了水,又拿了药丸来给她吃,娴月过了一阵才好些,幽幽道:“要是我的事,我也不会气了,但这次造谣言的人真的太歹毒了,不知道是哪家的混账东西。” “究竟什么谣言?”凌霜紧张起来。 “是云姨的谣言。” 娴月这样百无禁忌的人都皱着眉,不愿意说出口的意思:“总归难听得很。” “谣言嘛,不外乎是那些,云姨年轻貌美,又是守寡的,肯定又造谣她不检点吧。”凌霜道。 “是,而且这次还指名道姓的。” “哦,指谁?不会是有妇之夫吧。” “是年轻人。”娴月皱着眉道。 “年轻人?秦翊吗?还是贺云章他们?”凌霜问着,见娴月只是摇头,瞬间明白了。她猜到了最恶毒的那个可能:“贺南祯?” 娴月点头。 “真不知道是哪里的黑心下流混账东西,造出这样的谣言,云姨跟贺南祯可是继母和继子,年纪相差十来岁,这谣言太恶毒了,又是偷情,又是□□,说得有板有眼的。” 娴月就是这样的性格,虽然难听,也问得清清楚楚:“说云姨守寡,贺南祯又迟迟不娶,是两人早有丑事,外面看着母慈子孝,关上门来就是一家。” “贺南祯不是在勾栏里常年包着个人吗?”凌霜这时候还开得出玩笑:“平时花花大少的名声满天下,关键时候又用不上了?” “谣言就是从那而起的。”娴月皱着眉道:“不知道谁,把贺南祯的红颜知己给透露出来了,好像是教坊司的,叫什么云萱,说是长得和云姨有点像,又说贺南祯根本没碰过她,只是养着,显然是心中另有所属,这个另有所属,肯定就是云姨了。” 凌霜的视角却不一样。 “是不是贺南祯在官场上得罪人了,造这样的谣。” “他的官是个清贵的闲职,怎么得罪人?”娴月显然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任务了:“这事千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