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样穿上,把头发也抿好了。 因为是惊马,所以也不必把髻重新盘好,只别显得太狼狈就好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山洞口,轻声道:“贺南祯?” 外面没有人应答,卿云疑惑地走出去,探身去看,背后却传来“嘿”的一声,原来贺南祯躲在山洞后,把她吓了一大跳。 真是无聊,怪不得人人都说他胡作非为呢。 卿云无奈地看着他,道:“脱下来吧。” “脱什么?”贺南祯装作不解。 “把你袍子脱了,我给你补好,顺便看看伤怎么样了。”卿云道。 “不劳烦娄姑娘了。”贺南祯笑眯眯:“我这样劣迹斑斑的衣裳,怎么好让姑娘给我补。” 卿云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她是极仁厚的人,平常没事都要与人为善,今天受了贺南祯的大恩,他却一会轻描淡写,一会插科打诨,把这事一笔带过,实在让她无处下手,连想说一句“日后一定报答”,都觉得太过虚伪,说不出口。 贺南祯却不管这些。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 他把手掌递到她面前,摊开,只见里面放着几个铜纽扣,一般这样的纽扣正面是镶宝石的,背面会用铜做几个小爪子,这样可以扣在衣料里,敲平扣紧,就不用针线去钉扣子了。 这铜纽扣的四个爪子都是立起来的,血迹斑斑,还没凝固呢。 “这是什么?”卿云不解。 “从你的马鞍下取出来的。” 贺南祯这才牵出马来,原来他刚刚是去找卿云的马了,刚刚还疯癫得不行的黄金奴,此刻正神色温驯地被贺南祯牵着,看见卿云,神色似乎还有几分惭愧。 贺南祯掀起马鞍,给她看马背上的伤口,铜纽扣扎得极深,留下一排血洞。 怪不得卿云一上马,黄金奴就发疯一样弹跳颠簸,想把她颠下来。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马鞍下放了铜纽扣,卿云一坐去,铜纽扣越扎越深,这样的剧痛,黄金奴怎么能不发疯? “果然是有人存心害人。” 卿云眸色顿时深沉起来,她并不发怒,只是从贺南祯手中取过那几个铜纽扣,收了起来。 “好了,衣服也干了,案子也破了,姑娘上马吧。”他伸出手朝卿云道。 卿云知道光凭自己是上不了马的,这也是事急从权,但被他扶着腿,像托一片云一样托上了马,还是不由得红了脸。 贺南祯牵着缰绳,在前面领路。 他连牵马也和别人不一样,是一手执缰绳,一手扣住了马笼头,高头大马的黄金奴,在他手下温驯得像一只小狗一样,卿云心情复杂地垂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好了,前面就是树林边界了,再往前走要遇到人了。”贺南祯又忍不住开玩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卿云抿了抿唇。 “多谢你。”她神色诚恳地道。 但贺南祯没有回应她的道谢,只是松开了缰绳,转身要走。 “对了,差点忘了。”他忽然伸手,握住了马镫。 明明是最负风流盛名的王孙子弟,却连卿云的脚也没有碰到一下,他就这样抬起马镫,用袖子擦去了卿云鞋底的泥。 “这才叫百密没有一疏呢。” 他笑道,像个完成了精妙恶作剧的少年,桃花眼也弯下来。 卿云想说什么,但贺南祯已经潇洒地转身离去。 “走了。” 他背朝着卿云摆摆手,像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一次也没有回头。 随着马往前走,林中响起呼叫的声音,在叫“娄小姐”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