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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原样穿上,把头发也抿好了。

    因为是惊马,所以也不必把髻重新盘好,只别显得太狼狈就好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山洞口,轻声道:“贺南祯?”

    外面没有人应答,卿云疑惑地走出去,探身去看,背后却传来“嘿”的一声,原来贺南祯躲在山洞后,把她吓了一大跳。

    真是无聊,怪不得人人都说他胡作非为呢。

    卿云无奈地看着他,道:“脱下来吧。”

    “脱什么?”贺南祯装作不解。

    “把你袍子脱了,我给你补好,顺便看看伤怎么样了。”卿云道。

    “不劳烦娄姑娘了。”贺南祯笑眯眯:“我这样劣迹斑斑的衣裳,怎么好让姑娘给我补。”

    卿云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她是极仁厚的人,平常没事都要与人为善,今天受了贺南祯的大恩,他却一会轻描淡写,一会插科打诨,把这事一笔带过,实在让她无处下手,连想说一句“日后一定报答”,都觉得太过虚伪,说不出口。

    贺南祯却不管这些。

    “对了,给你看个东西。”

    他把手掌递到她面前,摊开,只见里面放着几个铜纽扣,一般这样的纽扣正面是镶宝石的,背面会用铜做几个小爪子,这样可以扣在衣料里,敲平扣紧,就不用针线去钉扣子了。

    这铜纽扣的四个爪子都是立起来的,血迹斑斑,还没凝固呢。

    “这是什么?”卿云不解。

    “从你的马鞍下取出来的。”

    贺南祯这才牵出马来,原来他刚刚是去找卿云的马了,刚刚还疯癫得不行的黄金奴,此刻正神色温驯地被贺南祯牵着,看见卿云,神色似乎还有几分惭愧。

    贺南祯掀起马鞍,给她看马背上的伤口,铜纽扣扎得极深,留下一排血洞。

    怪不得卿云一上马,黄金奴就发疯一样弹跳颠簸,想把她颠下来。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马鞍下放了铜纽扣,卿云一坐去,铜纽扣越扎越深,这样的剧痛,黄金奴怎么能不发疯?

    “果然是有人存心害人。”

    卿云眸色顿时深沉起来,她并不发怒,只是从贺南祯手中取过那几个铜纽扣,收了起来。

    “好了,衣服也干了,案子也破了,姑娘上马吧。”他伸出手朝卿云道。

    卿云知道光凭自己是上不了马的,这也是事急从权,但被他扶着腿,像托一片云一样托上了马,还是不由得红了脸。

    贺南祯牵着缰绳,在前面领路。

    他连牵马也和别人不一样,是一手执缰绳,一手扣住了马笼头,高头大马的黄金奴,在他手下温驯得像一只小狗一样,卿云心情复杂地垂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好了,前面就是树林边界了,再往前走要遇到人了。”贺南祯又忍不住开玩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卿云抿了抿唇。

    “多谢你。”她神色诚恳地道。

    但贺南祯没有回应她的道谢,只是松开了缰绳,转身要走。

    “对了,差点忘了。”他忽然伸手,握住了马镫。

    明明是最负风流盛名的王孙子弟,却连卿云的脚也没有碰到一下,他就这样抬起马镫,用袖子擦去了卿云鞋底的泥。

    “这才叫百密没有一疏呢。”

    他笑道,像个完成了精妙恶作剧的少年,桃花眼也弯下来。

    卿云想说什么,但贺南祯已经潇洒地转身离去。

    “走了。”

    他背朝着卿云摆摆手,像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一次也没有回头。

    随着马往前走,林中响起呼叫的声音,在叫“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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