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你你你……”过,对付个娄大奶奶也是信手拈来,这次先用的是娴月的招,道:“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大伯母不愿意受礼,那我就请老太太来为主好了。办婚事那天大伯母只管待在佛堂里念佛就好了。 也别在这威胁来威胁去了,要好,大家都好,要不好了,丢脸是你,蔡婳不怕你的威胁,你那点威风,趁早收起来吧。” 娄大奶奶哪里见过这个,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蔡婳你翅膀硬了,过河拆桥。” “谁说了翅膀硬了不能飞,过河不能拆桥了?再说了,你几时当过她的桥? 你要算账,咱们就算,蔡家的家业虽不大,也有房子也有地,放在你手里这么多年,怎么样了? 你要蔡婳记你的养育之恩,你把产业还她,她按这十年的吃穿用度还你。 你不还产业,大家抵债两清,就别念叨你那什么养育之恩了。 你要闹也奉陪,闹到老太妃面前,咱们也是这句话。” 娄大奶奶被说得哑口无言,但当时说不过,事后起了坏心,又去和三房嘁嘁喳喳一会儿,娄三奶奶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而且有切身利益——蔡婳嫁赵擎,那赵修和碧珠的事多半黄了,没有父子俩从一个家里娶妻的道理,还娶的是平辈。 所以恨不能把这桩婚事搅浑了,就撺掇娄大奶奶去告蔡婳忤逆。 好在娄大奶奶胆量还不至于这样大,只是又把告忤逆当做筹码,来威胁蔡婳了。 “好,要告忤逆是吧。 去,小玉,去贺大人府上,传我的话,就说我们家有人要告官,请贺大人来一趟,送我们到京兆尹那吧。” 娄二奶奶深恨当初薛女官那句“召京兆尹过来一趟”,对着凌霜也没少抱怨,凌霜立刻学到了,知道小人畏威不畏德,跟娄大奶奶这等小人,算得再清楚,不如一句威胁管用。 果然娄大奶奶就一直消停到婚礼。 另一件被娴月警告过不要做的事,就是褒贬赵擎的诚意。 用娴月的原话说“你开玩笑也要注意,当着矮人别说短话,你整天说云章坏话没什么,我知道你是玩笑,因为我心里有数。但赵擎本来就不好,你再说,让蔡婳怎么自处?” 但赵擎也确实过分。 有娴月的婚礼珠玉在前,论理说,娴月时间更紧,风头更劲,论处境也更尴尬,毕竟是天子心腹和秦翊做了连襟。 但贺云章三书六礼一样不缺,聘礼更是足见诚意。 婚礼更是办得盛大,天子亲自主婚,一天流水席,三天戏酒,实在是滔天的热闹,这才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风光大嫁,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赵擎别说比照贺大人的规格了,索性接近秘而不宣,迎亲的队伍根本就是寻常人家的规模,聘礼也实在没什么出奇的,这就算了,吉时也定在天黑之后,用外面刻薄的话说“就只差半夜三更一顶轿子抬过去了,这跟讨个小有什么区别?” 吴娘子会劝人,样样描补得过来,道:“赵大人是二婚,又官高位重的,自然不好张扬。 官场忌讳这个,也是为蔡小姐惜福,咱们闷声发大财,省得惹人议论,等立足稳了,再怎么风光都不迟。” 她其实就差挑明说了:赵擎已经是蔡婳想都不敢想的结果了。 如今最重要的是稳住赵擎,嫁过去,等站稳脚跟,再慢慢找回面子,不然现在出点岔子,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但凌霜哪里买账,立刻道:“什么意思?他是二婚,咱们蔡婳又不是二婚。贺云章难道不是官场?怎么人家就可以,他不行。” 吴娘子急得直咋舌,她虽然帮凌霜照看蔡婳,但凌霜才是她的主业,自然知道凌霜这话说得吃力不讨好,连忙描补道:“小姐快别说这话,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赵大人和咱们家贺大人行事不同,自然一个张扬些,一个谦虚些,哪有对错呢。 小姐快别说这话了,亏得蔡小姐是明白人,知道你是为她好,不计较,换了个糊涂的,早生气了。” 蔡婳只是淡淡笑了,安她的心,道:“对了,我箱笼里有些缎子还没点清,小玉不懂,劳烦吴娘子过去帮我点一点,辛苦了。” 吴娘子也知道她是支开自己,好和凌霜说话,劝告地看了凌霜一眼,这才走了。 内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蔡婳才道:“你家不止丫鬟好,其实这几个娘子,也是个个出色。卿云宽厚,林娘子就事事争先。娴月尖新,黄妈妈就与人为善一团和气。 吴娘子对你也极好,可惜我身边没有这样的长辈……” 凌霜立刻察觉到了她的落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