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年纪,却俨然老谋深算,别说饱读诗书了,恐怕比那官场上的新贵还要见多识广博古通今许多,与那些老油条也没什么两样。 萧谦行垂着浓密纤长的眼睫,手中拿着书,正纹丝不动地凝视着,察觉到他的视线后,才缓缓抬起眸子,直直地注视过来。 朝术仓惶,连忙收回不敬的目光。 太子他介意自己的视线吗? 朝术想,应该是不在意的,要不然也不会愉悦地点着桌面了。 正午的日头老辣,朝术也得赶紧回去歇着,养足精神才能应对下午帝王的造访。 他从未见过这个天下之主,以前在宣春宫那会儿,他只是最低等的小太监,压根没资格面见圣上。 一般而言,对方也不会特地来宣春宫看望宠幸婕妤。 心中不安的同时,他又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传说皇帝是圣龙天子,究竟是怎样的威严存在呢? 他的脚步时而轻快,时而沉重,一看便知心事重重。 路过后殿时,他看见了小明子洒扫的身影,这个小太监和他完全是对调了职位,他便知对方心里大抵是有气有怨,便小心注意着不去触对方的霉头。 但若是因此就慌了神,还将好处都让给对方,那才是真的蠢笨懦弱,连他自己都会觉得无可救药。 小明子见了他,欲言又止,好似有话要跟他讲,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闭上了嘴。 朝术微微拧起眉,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含着腼腆的微笑向对方示意,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只要没有真的撕破脸,他就要在明面上做的好看点。 艳阳在头顶的苍穹明晃晃地照着,抬头看去,颇为刺眼。 朝术脚步一转,便先去了李公公的住处。 李公公自打太子幼时就已经跟着对方了,算是东宫的老人,颇得太子敬重,不仅有个单独的房间,还赐了一位小太监特地照顾伺候对方。 东宫里一位女主人也不曾有,太子小小年纪就失了亲母,如今上头的这位皇后并非帝王的元后,而是另立的,自然不会上心到为对方张罗任何通房事的宫女。 是以,东宫所有的支出用度都由李公公李明觉负责。 行完礼,寒暄了几句后,朝术就单刀直入:“公公,太子吩咐我来领一些去烫伤的药回去。” 面白无须的老太监不满了:“怎么又要支出那些药膏呢,你不知道御用的药有多珍贵么。” 李明觉念叨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是老老实实地就把敷用的药去库房给朝术拿出来。 嘴里不忘了骂他:“也就是殿下心善,才容得下你们这些人的蹬鼻子上脸。” 朝术乖乖巧巧地挨骂,等李明觉说完,他才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在殿下身边做事,为了不丢殿下的面子,自然是要把一向茶艺练到极致,所以才受了伤。” “是我之前过于愚钝,一心只想着殿下的大恩大德我都会铭记于心,我得在殿下身边好好伺候才行,所以受了点伤,下次会多多注意的。” 李明觉爱听的就是这话,相比之下这些膏药都不算得什么了。 若是能以一些小恩小惠就换来一个人卖命的忠心,这笔买卖绝对是值的。 朝术离开前故作迟疑了一小会儿。 李明觉上道,拖长了调子问:“可还有何事啊?” “来时碰上了明子哥,他让我今天小心点伺候,是怎么回事啊,公公?”他故作纯良懵懂的样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