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在意萧子宴那话的意思,而是从容不迫地问:“四弟,你是想动用私刑么?” 萧子宴被对方的眼神逼得能够理智思考了,他松开了手,故作诧异:“皇兄,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可是你的亲弟弟,怎么会做那样残害手足的事情。” 萧谦行静静地看着他,萧子宴一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外面,任何肮脏阴暗的心思都瞒不过对方。 他脸皮抽动了一下,干脆不装了,直接挥手:“你以前的近侍可是恨你入骨,最厌恶的便是你指使他的事情,孔夫子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皇兄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既如此,朝术,你也不必收敛着了。” 朝术难以置信地看他,却在萧子宴威胁的目光中僵直了身体。 迫害太子?还是不迫害? 他的手指都在抽搐颤抖,光是想想都难以喘息。 可若是不这样,他凭什么让四皇子认为自己更重权欲,他又如何在这四面楚歌的环境中想方设法保住太子? 朝术慢慢动了,他完全不敢去看太子的眼神,生怕看到任何厌憎恶心的目光。 他的手放在了萧谦行的肩上,对方没躲,似是毫不在意。 朝术便一脚踩在萧谦行的腿上,全身重力往下,足弓绷紧,渐渐施加力道。 萧子宴的目光便是监督的利器,让他不敢作假半分。 一不做二不休,朝术挪过去的鞋底又去碾萧谦行的手指,那根根骨节分明、似玉似珠的手指如今被残忍对待,很快就见了红,他还听见了萧谦行几分愈发粗重忍耐的声音。 萧子宴在一旁看着,笑容扩大:“我的好皇兄,你终于……坠入地狱了呢。” 朝术出了一身的冷汗,太子的闷哼鞭挞在他的心上,就好像是在自己在遭罪一般痛苦。 许是萧子宴知道,欺辱一位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主子需要莫大的勇气,便不再为难他,说了一句停手,他就像是触电似的弹开,低下头完全不敢再看萧谦行一眼。 “我的皇兄那儿还有不少忠心的走狗呢,多余的事便少做吧,自会有人送你早日上路的。” 朝术原本还在心里唾弃萧子宴马后炮,现在听见他的话骤然一惊,竟是完全不敢深思这话里的意思,就被萧子宴带着离开了。 走前,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太子殿下。 萧谦行一头墨丝轻轻垂在胸前,不见丝毫凌乱之态,哪怕是听到这样近乎直白的死刑宣判,也不能让对方有任何色变。 他受伤的手轻轻颤着,搭在床边,羽睫半阖,正闭目养神中。 这就是他剖开心脏也要献上忠心的太子啊。 小路边。 头顶有抹化开的霜凝成的水珠顺着叶脉滑下,滴入朝术的脖颈,冻得他狠缩了一下脖子。 他说不清自己哆嗦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颤着嘴唇问萧子宴:“殿下方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刚才朝术对着萧谦行做完恶事后,俨然已经被四皇子划为自己人,说话时也没了收敛。 “父皇应该会迫不及待杀了萧谦行,他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萧子宴讥诮道,语气中没有半分对皇帝对父亲应有的尊敬。 得了准确的答案,朝术一颗心沉沉坠下,他强颜欢笑,问:“这事儿是交给谁来办呢?” 萧子宴狐疑:“你问这个做什么?” 朝术主动请缨说:“奴才是想,让其他任何人来动手都不放心,或许就有废太子的走狗铤而走险来救他呢?总是有些不怕死的。奴才想亲自动手,保证会为殿下办妥此事,绝不会再让废太子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实际上,他的某个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如同种子在心上扎了根后就不断生长,在萧子宴带着自己见了太子之后更是和参天大树无异。 萧子宴相信朝术会办好这件事,小太监此前如此折辱萧谦行,犯上作乱,恐怕最不想萧谦行活下来的便是他了。 “你倒是心狠手辣。”萧子宴打趣他,他心情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