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肉一块一块的割了还给你们吧?” * 江柠的锥心之语让江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从小所见,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的,他没有待江柠有丝毫不好。 是他错了吗? 他上养父母,下养子女,爱护妻子,辛勤劳作,一日不曾停歇。 那是妻子错了吗?是妻子不该打孩子?可他们不都是这样长大的吗?在农村,哪个孩子不是被父母打着长大的?别说打,罚跪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那是女儿错了吗?可就如女儿所说,她自小乖巧懂事,听父母长辈们的话,在两个儿子调皮捣蛋的时候,她从不给父母添麻烦,友爱两个兄长。 那究竟是哪儿错了呢? 江爸想不通。 他知道江妈不该打孩子,可这似乎又不是一件特别大的事情。 在他眼里,妻子教育儿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 晚上江柠没有回去,她也不着急,在江妈睡着后,她悄悄溜回院子。 江爸给她留了门,她进去拿了手电筒,带上竹筐,去田沟里钓龙虾。 在钓龙虾的过程中,她在田里看到很多浮出泥土上面的泥鳅和黄鳝,突然想起来,他们这里很多小孩,晚上都会拿着他们父亲的矿灯,出来捉泥鳅黄鳝,用的便是镶嵌在废弃牙刷上的一排排缝衣针。 将镶嵌了密密麻麻缝衣针的牙刷绑在细竹竿上,对着浮出地面安静躺在水田里一动不动泥鳅黄鳝,一刷子切下去,泥鳅黄鳝便被钉在密密麻麻的牙刷针上,任它们如何扭动,也无法逃脱。 他们甚至都不用下水,站在田埂上矿灯照到泥鳅黄鳝对着戳就行了,多的,一晚上能钉两三斤泥鳅黄鳝。 泥鳅可是补身体的好东西,有‘水中人参’的美誉。 她当下也不迟疑,拎着半竹筐的小龙虾回家,取了蜡烛、旧牙刷、一包缝衣针、老虎钳子,将牙刷上的刷毛剪掉后,用老虎钳子夹子缝衣针,一根一根在蜡烛上烧红,镶嵌到牙刷头上,然后找了根细竹竿绑上去,腰上系的密齿的竹篓,一边钓龙虾,一边捉泥鳅黄鳝。 到晚上十点多左右,就已经捉了小半篓的泥鳅,估计得有三斤多,龙虾也钓了半框。 她也没回家,直接带上之前钓的半框龙虾,背着去山上。 夜晚的山路非常可怕,可怕的不光是可能会遇到的狼群,还有路两边的坟茔。 江柠想起,她初中每日都是这样一个人走夜路上下学,为了走近路,需要走一段地势平缓的山间小路,山路旁就有很多坟地,那时的她脑中对于这些坟包有很多可怕的幻象,每次路过都目不斜视,垂着头,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才能抵抗恐惧。 寂静的夜里,这一段山路格外漫长。 江柠不是不害怕的,她不是怕鬼,她怕狼。 好不容易安全抵达山腰护林小屋,江柠敲了敲门,江爷爷一下子惊醒:“谁呀?” “爷爷,是我!” 江爷爷以为听错了,又问了声:“谁呀?” “爷爷,是我,柠柠,我没地方住,来你这啦!” 小屋拉灯的绳就系在江爷爷的床头,他伸手一拉灯就亮了,连忙起身过来开门,见她背了大框,手上还拎着竹篓,忙去接下,语气又气又急:“你咋这么晚到山上来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大?遇到狼了怎么办?” 山上的狼一到夜里就去村里偷鸡偷猪,想到孙女可能会遇到下山的狼群,江爷爷吓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柠也明白江爷爷的担忧,笑着说道:“没地方去,只能来找爷爷啦。” 一句话,把江爷爷说的眼眶通红,“下次来,早点来,别天黑了一个人往山上跑。” “嗯。”江柠乖巧点头。 “吃饭了没?”江爷爷一边问着,一边去竹柜里翻找剩饭,给江柠炒饭吃。 “吃了,晚饭我烧的,我能不吃饭吗?” 他们都没有提江爸江妈。 江爷爷打了水给江柠洗漱。 江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跟着爷爷长大的,漫山遍野的跑,对这山里的每一处地方都熟的很,她也有衣物在这,拿了牙刷刷牙,简单的洗了下。 江爷爷将两条长板凳并在一起,点了两盘蚊香在两边,打算晚上就躺在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