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看到也没有说什么,只拿了个桶放在水龙头下去接她冲手的水,又拿扫帚去扫茶叶,拿拖把去拖地上的水。 江爷爷则有些担忧的看着江荷花,江荷花不光脸上皮肤白,手也白,这么一会儿,手上就红了一片。 江爷爷看到就对江柏说:“你在店里,我去买点羊油来。” 他们当地有一种羊油,对治疗烫伤效果很好,本地人都习惯用羊油来涂抹烫伤。 这大热天的,江柏怎么会让江爷爷去买羊油,说:“我去吧。”说着迈起大长腿就跑了出去,没多一会儿,就拿了一小瓶羊油回来。 被冷水冲了一会儿的江荷花手已经好了很多,但只要一从水龙头流出来的水下拿出来,手又火辣辣的疼。 江柏有些心疼被浪费的水,将羊油递给她,让她赶紧涂在手上,江荷花怕手会起水泡,也赶紧抹了羊油给自己涂上。 她走的时候,江爷爷将一整瓶的羊油都让她带走了,江柏还有些舍不得,明明是她自己烫伤的,还让他们搭上了一瓶羊油,这羊油卖的可不便宜。 问题是,江荷花接了他的羊油,一声谢谢都没有。 江荷花没见到江柠,还把自己的手、腿都烫红了,回到学校,静默地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了行李,回了水埠镇,在水埠镇回江家村的船上,还遇到了一样放假回来的江钢琴。 江钢琴满脸即将回家的雀跃,坐在船上,吹着湿热的河风,迎风深情地唱着:“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江荷花突然开口问她:“你知道江柠在一中吗?” 被打断了深情演唱的江钢琴扭头看她:“知道啊,怎么了?” 望着江钢琴那清澈愚蠢的样子,江荷花突然就没了和她聊天的兴致,转过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没事。” “哎,柠柠咋没回来?一中和你们吴中不是在一起吗?你们俩平时放假都不来找我玩,我都好久没见到你和柠柠了!”江钢琴平时和江柠玩的比较多,暑假回家没有小伙伴,就格外的想找江柠玩。 此时江柠不在,她就兴致勃勃地找江荷花聊天:“荷花,任贤齐最新出来的《心太软》你会唱吗?” 江荷花:“不会。” “你听我唱给你听啊!我跟你说,这首歌我很会唱。” 江荷花:- - 别来打扰我,我根本不想听。 一个小时的船,她愣是听江钢琴在她耳边唱了一个小时,还好因为河面水位升高,不用在渡口下船,而是要在村口的堤坝上下船,还没到岸边呢,她就看着身边的江钢琴把手窝成大喇叭状,远远的对着岸上大喊:“妈~~~妈~~~~~”然后使劲地挥手。 江钢琴妈妈并不知道女儿是今天回来,她是估摸着老宝贝儿应该是这几天放假,就每天都来这里等,终于把老宝贝儿给等到了,高兴的船一靠岸,不等别人下船,她就先上了船,去给江钢琴拎包袱行李。 老宝贝儿是当地人对老来女的称呼,差不多就是‘宝宝’‘宝贝’意思。 村里人不是没吐槽过,江钢琴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老宝贝儿老宝贝儿’的喊,可江钢琴一家从小就这么喊她喊习惯了,别说现在十七~八岁,一直到她三十多岁,她全家还是这么称呼她呢。 * 学校里的人都走完了后,寝室里面就只剩下江柠一个人,隔壁的隔壁也只剩下四个女生,其中三个都是一班的,一个二班的,宿舍里十分清净,再也没有了傍晚或下晚自习后,抢着排队去浴室洗澡的状况。 几个人都有些不习惯,还过来问江柠,要不要和她们住到一起去。 江柠自然是拒绝了。 已经估完分的江柏也不能住在老宿舍楼了,所有已经毕业的高三生,都要搬出去了。 江柏也要搬出去,童金刚过来帮他搬东西,邀请他到他家去住,江柏没去,而是把东西都搬到江柠的店里,白天就把凉席卷起来,用绳子捆了靠墙放好,晚上就把席子平铺在地上打地铺。 江柠问江柏要不要先去沪市,可以先住在她的房子里,虽说周围荒凉吵杂了些,但至少离学校要近一些,查分也好,后续的等待录取通知书也好,在沪市都比在吴城方便。 江柠在沪市的公寓房,其中一套已经装好了,里面还有开发商老板送的床上用品和家电,因为目前是作为了这个小区另一种形式的样板房,里面被装修的十分漂亮奢华。 江柏以为她说的是她的那套毛坯房的别墅,摇摇头说:“我就在店里打地铺挺好的,地上冰凉,晚上睡觉还不热。” 只有每天看着一件件的衣服卖出去,看着有钱入账,他心底才踏实、舒服,才没有那种漂浮在空中仿佛随时会摔下来的紧迫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