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杀人都能一眼不眨,竟然还会紧张,难道他比杀人更加令人生怖吗? “小奴隶方才倒是本殿不小心落下了你,所以这几个时辰你到底去哪里了?”她还在问,似乎非要问道方才肯罢休。 周围萦绕在檀香之中,奉时雪面容似雪,神情淡然,仿佛是波澜不惊的神佛像,但闻声挽发的手一顿。 褚月见确实在紧张,方才她看见李元时心中满是激动,所以忘记了身边还有个奉时雪。 她得知今日宫宴中李元也要在,本来是不想亲自动手的,但是看见他便忍不住。 她早已经说过了,不要再让她见到他。 有权之人杀人无罪,那她是权势之上的权势,杀人亦是一样也无罪。 送上门的东西,她焉能不收? 那女子死了,前不久便死了,死于被人强占时按进水中溺水而亡,死得憋屈且凄惨。 得知这个消息时,褚月见本是后悔的,若是当时她便出手了,说不定结局会不一样,但当时她受限系统自身都难保。 所以她夜里总是做噩梦,气得都上火了。 好在她知道褚息和想要收李氏手中的政权,假意用昭州府为引,诱使他们得意忘形赶赴昭州府。 然而在昭州府边界已经布满了杀手,他们只有一去不回的结局。 褚月见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这样恶心的人死得这般的轻松,当时便布下了杀机。 那是之前就布下的,但因为做了那个梦,褚月见近日总感觉头部有些眩,记忆都有所下降了。 就譬如今日,她就给忘记了还有这茬,还让人把奉时雪弄来了。 人弄来也就罢了,方才看见李元出现后,竟然还完全忘记了他,等她回神的时候才想起要去寻他。 但当时褚月见找到他时,只感觉奉时雪当时很奇怪,说不出那里不对。 虽然知晓奉时雪有洁癖,但他神情依旧冷漠如雪地蹲在观赏池边清洗手时,就是觉得很诡异。 在褚月见靠近的时候,竟然还闻见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淡雅的香气根本就压不下去。 褚月见只当是自己的,没有太过于在意。 方才在那边荡秋千,所以导致发髻散落了,她没有察觉到,用着雾蒙蒙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奉时雪的手看。 骨节分明,青筋鼓起,手指冷白修长,好看得她想把这双手供起来日夜膜拜。 洗完手的奉时雪缓缓站起身,行至她的面前,忽然伸手执起她散落的一缕乌发。 “殿下,发髻松了。”他垂着浓密的鸦羽,看着立在面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发呆的褚月见,声音带着暗哑。 “需要挽发吗?” 褚月见当时诧异,抬眸和他对视上,只感觉他眼中似有没有平静下来的谲诡漩涡。 但待她想要仔细瞧的时候,又觉得什么也没有。 他低垂着浓密的鸦羽,面色隐约透着苍白。 “方才去寻殿下了。” 奉时雪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将褚月见的思绪拉了回来。 奉时雪极少和她讲话,光是今日讲的话,加起来已经比几天的都多。 “但没有寻到,便停在那里等着殿下过来。”奉时雪将手中的白玉簪耸动进乌黑的云鬓中。 他抬眸透过铜镜看着她的眉眼,美人如画隔云端。 但那股鲜血味更加浓了,萦绕在他的鼻尖,令其欲呕。 褚月见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人,冷淡的眉眼,没有什么不对的神色,才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奉时雪这样的人应该也不会撒谎吧,他要么不屑解释闭口不言,要么就是直接回答她。 褚月见闻声心下放松了下来。 大约奉时雪当时真的没有找到她,所以才会在那个地方等着她吧,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那里找他的? 褚月见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人,有些想不通的是这点,不过她更加想不通的是,方才竟然将奉时雪给忘记了。 还好也没有出什么大事,也就死了个人而已。 褚月见收回视线,抬手摸着自己的鬓发,眼中浮现的是满意。 不得不夸夸奉时雪这一点,这手艺真好,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学会的。 耳垂挂着的白玉坠子,随着她的抚摸鬓发的动作摇晃着,雪肌美人靥,衬托得透白诱人。 奉时雪看着摇晃的耳坠,面色略微惨白透明,喉结无意识地滚动着。 等到前面的人转过头时,他才垂下眼睑,如往常一般冷漠。 “今日你表现得很乖,喏,那边的东西看见了吗?”褚月见下巴微抬,雾眸泛起涟漪的光,像是刚刚才餍足的猫,神情懒懒的。 奉时雪随着她的视线转过去,视线顿时定格住了。 有宫人手呈着白玉托盘,上面摆放的是一瓶白玉净瓶,透白的瓶身刻着莲花暗纹,在光下隐隐朦胧的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