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底划过一丝怜悯:“阿和,世道规则便是道德至上,生为帝王理应做为表率,有的事姐姐没办法满足你,惟愿你好生地活着。” “世上安得法两全?有的事你懂的,无需姐姐明说。”褚月见目光纯粹地落在他的脸上。 人伦道德甚至凌驾于任何权力之上,这是亘古不变的,世人的嘴能化作无形的利剑,能将人杀死。 她不希望百年以后,褚息和还要被史书单独领出来批判,最主要的是她无法接受褚息和。 听出来褚月见所表达的意思,褚息和想要尝试扬起嘴角,想露出一抹如常的笑,但任由他如何都无法勉强自己,所以只得作罢。 他的瞳孔淡淡的泛着琉璃的光泽,含着奢求望着眼前眼含怜悯,他伸手便可触之人。 “可姐姐你说过的,杀他们我们就能在一起的。”这句话他自幼便奉若神谕般刻在心间,到头来讲这句的人却说满足不了啊。 多狠心的一句话啊,他用尽一切终于走到如今的地步,到头来不如才出现的陈衍让。 褚息和心尖难受,似被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捏住,让他无法呼吸。 “阿和,我未曾说过。”褚月见神情平静地看着表情破碎的漂亮少年。 她没有说过这句话,她也不是褚息和的姐姐。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她才不忍心骗他,心中有愧疚,却也不能说出自己并非是原主的话。 少年仰着头沉默了半响,眼中似有晶莹的泪珠,却始终未曾落下,因为她不会再温声宽慰他了。 都是因为陈衍让,自他出现后姐姐的眼里便再也没有了他的影子,甚至残忍地拒绝他。 褚息和眼中泛着的红并非是难过的,而是因为掩不住的嫉妒溢出来了。 他难过却也嫉妒得近乎想要发狂,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还需要再忍忍。 “姐姐好生歇息罢,阿和改日来瞧你。”褚息和红着眼,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现,哪怕颤得不像话。 真的太可怜了。 褚月见偏头倚在妆台上,注视着他红着眼离去,眼中的怜悯减淡归于漠然。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快跟着原著走完应有的剧情,然后保住褚息和再回家。 保护褚息和最后能安稳地活下去,算是对他的补偿。 公主殿的灯火彻夜不熄,有狂风肆意凄厉地刮着。 为了防止外间的枯叶吹进殿中,宫人将门窗紧闭上,刹那间整个公主殿暗淡了下来。 偏殿。 闲云掩月,庭院一片沉寂,只有窗柩间透出隐约的灯火,于黑暗交错难辨地相映着。 空旷简洁的屋里,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台梳妆台、带着犬齿残缺凳子以及连墙的木柜,其余的一概全无。 屋内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奉时雪一身雪白长袍坐在藤椅上,双目紧闭着陷入梦魇中,眉骨上的红痣被烛火照得分外摇曳,忽明忽暗地显着。 他原本骨节分明的手用着纱布缠绕着,安稳地置在腹部,双手交叉间压着汉白玉色的净瓶。 成岢推门而入时,坐在窗前的人没有睁眼,外间的狂风吹进来将他的衣袍席卷,正张牙舞爪地摆动着。 而他任由着狂风凌厉,神情一派沉浸,面色透明,似乎像是手握圣洁净瓶的神,带着若有若无的神性。 这副模样和白日那个拽着人头按紧莲花池的人完全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刺骨的冷漠。 白日成岢亲眼看见自家少主,明明一身犹如神垣积雪般的纯白,却面无表情地提拉着惨败得出气没有进气多的倒霉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