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呼吸缠绵轻柔却并非是睡息,隐约还带着沉沉的鼻息。 奉时雪目光扫过床上的人,然后沉默着走到一旁,手指轻轻探了探桌子的碗,碗已经凉透了。 所以桌子上的饭菜也没有吃? 思此,奉时雪神情染怠倦,无声抿唇,正欲要转身去查看她是否是因昨日的事而还在气恼。 方才刚转身他便被人用力地扑倒在了桌子上,柔软无骨的藕臂从他的胸口往上划过,碰了碰他滚动的喉结,动作轻佻地带着作弄。 “雪雪好想你呀,你终于回来了。”软和的语气像是蜜糖一般往四周晕开,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清香,顷刻将他无形地缠裹住了。 窗外的余晖伴随着这一声亲昵的‘想’字,缓缓落下了帷幕,将天边笼了一层透净的薄雾,然后凝成了一冰凉的水,落于湖心水榭,泛起一圈圈涟漪。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思念,似传入了骨髓,将他方才的情绪占据了。 为了防止褚月见动作过大而摔倒,奉时雪伸手拦着她的腰躲过身后的饭菜,但衣袍还是不小心沾染了些许油渍。 雪白衣袍上晕开的油渍,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扩张,蔓延。 但他依旧还是不喜身上染上这些东西,所以低头看怀中的人时,垂着眼眸神情有些恹恹的,是明显的不开心。 因为她又是故意的,执着将那雪白的衣袍染得再脏一点,然后又因为脏了而厌弃。 坏家伙。 褚月见歪头观他冷眼冷眉的模样,像是初雪,又似幽静的古泉水般清泠泠。 好一尊慈悲面,无情目的阿难神。 若是之前瞧见奉时雪露出这样的神情,她可能还要担忧这尊阿难神,是不是在心里盘算着将如何犯杀戒。 但现在她竟觉得半分也不害怕了,甚至还敢嬉笑着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将他想要犯杀戒的思绪逆转,嗔欲一样也是犯戒。 披散的乌发如瀑如绸将她白皙的脖颈遮住了,仰头展露着浅浅的梨涡,未施粉黛的脸纯白得像是盛开的花,明媚又纯真。 四月盛开的桃粉都未必又这般娇艳的模样,带着微醺的香气将人缠绵地裹在里面。 心如沥沥的雨水落水榭,荡起了涟漪。 褚月见踮起脚尖,探头用唇碰了碰他的眼,然后含住鸦羽般浓密的眼睫,感受着它的细微颤栗。 连同一起颤抖的还有被娇柔花枝压住的树干,分明能反击却还是让自己处于弱势。 “你矮一点好不好,好累呀。”她眨着眼眸,语气软和得像是裹了蜜。 分明才踮一会儿脚,整个人还趴着将力道全部都压在他这里,却娇滴滴地出言喊累。 即便是被骤雨浇打的娇花,也不该这般柔弱。 奉时雪没有如她所愿将自己的身躯矮下去,而是直接抬起了她的双腿,让她整个人都挂在自己的身上。 他偏头看她眼中情绪,藏于暗处的墨眸暗幽幽的:“这样还累吗?” 这语气都没有半分的起伏,冷淡得像是雪霜。 褚月见不满意他总是这般冷眉冷眼,总觉得好似什么情绪都没有办法影响他,虽然知道现在他才给自己零分的好感。 阿难小菩萨都是知晓情爱与欢愉,才得道顿悟的,奉时雪虽然也尝过,还没有顿悟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无悲,无喜,无嗔痴。 褚月见心中升起一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