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旁人能这般待她。 正当褚月见想着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犯困,以为是吃饱后的怠倦,所以头一歪便躺在了窗柩上睡了起来。 秋雨来得及时,将屋檐拍打得直作响,陈衍让难得做了梦。 梦的是神殿的事。 他费劲心思地将人哄得对他深信不疑,那双水汪汪的眼差点没有直接写上,‘奉若神明’这几个字。 当时他每观这样的神情,都会不甚在意地嗤之以鼻,做任何事都带着三份散漫。 他自幼被教导君子行正端,但他不乐意做君子,所以不掩饰自己尚且年幼的野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出来。 第一件便是骗这个弱小得走几步路,都会被人惊吓到的小殿下去送死。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小姑娘眼神明亮地攥着他的手。 “会。”他弯眼笑着回应,然后笑着将人拽进了火坑。 梦魇狰狞着将那张虽然稚气,但温润虚伪的面具已经脱不掉了,所以面容被扯破了满是鲜血淋漓的往下淌。 陈衍让从黑暗中睁了眼,起身揉着自己的头,神情涣散了好半响才后知后觉 褚月见还没有来。 他蹙眉起身一身,正青色的寝袍如绸垂下,坐在床边开口唤了一声,有下人将屋内的灯点亮了。 “她呢?” 一般他下过的命令都会很快去办,但今日却迟迟没有到,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下人跪在他的脚下恭敬回答:“已经前去请了,莫约是外面下着雨,所以路上耽搁了。” 即便外面下着雨,也绝非不会耽搁这般久。 陈衍让的头顶隐约有些生疼,正欲开口无意却扫到窗外亮起来了,望着那个方向神情怔愣了起来。 赤红染遍了天。 鹿台金殿。 褚月见再次醒来时,已经没有在关押自己的那个小宅院里的。 云顶檀木做梁,四处的壁画都雕刻着烫金色的古纹,琉璃玉璧四角玉璧为灯,凿地为莲。 “嗬嗬,醒了啊。”自上方的高座上响起了喘着粗气的男声,如苟延残喘似多说几个字,就已经是废了极大的力气。 褚月见闻声抬头看过去,她缓缓坐起来,耳边响起细微的声音,偏头看去是一身消瘦的褚息和。 他眼中带着泪光,仰头如往常般看着她,嘴被堵着根本开不了口,可怜得如当年一样。 “小月见,玉印在何处?”广陵王虽然已经这般了,却还是执着权力。 他想要名正言顺地登上那高殿,然后受万人敬仰朝拜。 褚月见收回了放在褚息和身上的视线,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广陵王,弯了嘴角,笑得一派纯真。 “我不知啊。”唇齿间都是甜意。 广陵王闻言脸上的表情阴沉,近乎可以滴出水来,那张瘦得皮包骨的脸像恶鬼。 他将一旁摆放在火盆中的火把举了起来,明火摇曳撕扯着他的脸。 早在很多年前,他也是位模样尚且不错的意气郎,如今只能苟延残喘地活成了这般模样。 “小月见啊,你自幼便喜爱护着褚息和,若是我要将他活活烧死在你的面前,你是选择玉印还是选择他?”他嘴角挂着笑。 广陵王原来真的已经疯了啊,真可怜又是一个疯子。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