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空洞的深渊。 她心里一沉,一边走到医生那里去查看情况,一边开口问:“怎么回事?” 周广骂骂咧咧地说:“杜宗平突然发疯了,他妈的!医生本来在看他受伤的虎口,他忽然就一口咬在她耳朵上了!我们俩都没反应过来,等动手拉开他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 说是“发疯了”,但杜宗平现在看起来却是所有人里面情绪最稳定的。 关厌起身回屋内去拿了之前没用完的绷带和药物,帮医生包好了伤口,并让两人先把他绑起来再说。 医生很快痛醒过来,但好像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失去了一只耳朵的现实,清醒了没多久又昏迷过去。 这时候顾彦也出来帮忙了,剩下的一点黑肉交给戚望渊一个人处理 。 杜宗平被五花大绑起来,连他的嘴巴也缠上了厚厚的布条,让他再也没办法咬人。 关厌首先检查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确定这里没有多出一张长满獠牙的大口,才去看他受伤的右手。 在右手虎口的位置,只有两个很小的圆形伤口,就像被小蛇的尖牙咬了一下似的。 但两个孔洞已经发黑发烂了,稍微凑近一点就能闻到一股腐臭味。 关厌却想不起来,那些寄生虫有嘴巴吗? 她之前没见过,即使戴着手套去拿起虫子的时候,它们也只是挣扎扭动,从来没有尝试咬她。 可是这两个小孔看起来也的确是体型很小的生物造成的,而且杜宗平自己也说是寄生虫。 ……难道是它们开始进化了吗? “刚刚我们上楼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变成这样了?”张泉愤怒地说:“都怪那些该死的肥虫,老子迟早把它们全给杀光!” 周广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会有那个时候的。可惜……” 他看向杜宗平:“他可能看不到了。” 说话时与对方的目光对上,杜宗平忽然表情鲜活起来,在短暂的茫然和疑惑之后,开始惊慌地剧烈挣扎。 挣扎之间,他不断发出唔唔声,仿佛想要说些什么。 现在大家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怎么担心他能咬到人,于是关厌解开了他嘴上的布条。 他转头呸的一声吐了口血水出来,惊疑不定地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为什么绑着我?我怎么了?是你们把我打晕了吗?”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全都不记得了。 周广沉声问:“你最后记得的事情是什么?” 杜宗平皱了皱眉,回想片刻才说道:“是……那个女医生在帮我看虎口的伤,她还说这伤很奇怪,这么快就开始腐烂了,可能得把这一片肉都切掉……然后……” 他停顿下来,眉心拧出一条深深的沟壑:“然后,我就问她,如果还是不行呢?会不会连手掌都得切掉?她说也有这种可能,因为她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不敢下定论。” “我心里很害怕,不想就这样变成一个残疾人……” 说到这里,他停下很久,才说:“然后我就想不起来了。” 周广盯着他,脸色沉沉的接着说了下去:“然后,你就忽然大吼了一声,像发狂的野兽一样一口咬掉了医生的耳朵!我们过来拉开你们的时候,你还把那耳朵给嚼着吃了!” 杜宗平愣在那里,许久之后才动了动眼睛,愣愣道:“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干这种……” 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好像是察觉到自己嘴里有什么东西,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嘴巴歪来斜去,随后偏开头,朝地上轻轻一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