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帮帮小姐。” 她快速绕过顾今月,走到顾瑎跪下,哭着求他。 “皇上他……” “双儿住嘴!”顾今月厉声呵斥,握拳锤了一下黄花梨木案几,发出沉重的一声响。 双儿被她吓得白了脸,即刻噤声。 “阿月莫生气,你现在不宜动怒,”顾瑎好脾气地先让双儿起来,又冲顾今月露出慈祥的笑容:“怀着孩子要保持平和的心态,身体要紧。” 熟悉的笑让顾今月红了眼眶。 祖父坐在那里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带着经历岁月的沧桑沉淀出厚重的安全感。 她恍然忆起小时候自己很调皮,老是闯祸,每当父亲严厉地说教她时,她就立马躲到祖父身后。祖父故意做出比父亲更严厉的模样教训他,这时候她还会伸出头来冲父亲嚣张的吐舌头。 父亲看见作势要打她,祖父丢下一句“养不教,父之过”,他便只能悻悻然收手。 她偶尔还会大胆插上一句:“首辅大人说的是,您要多多提点令堂,他就知道动手打人。须知‘君子动手不动口’,他这些举动是非君子所谓,家门不幸啊!” 祖父哈哈大笑,夸她会读书。父亲气得站在一旁只能吹眉瞪眼,母亲挨着父亲掩面而笑。 往事难追,可这些鲜活的回忆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祖父……”顾今月撑起的坚强在这一刻支离破碎,眼泪不听她指挥汹涌地往外溢,身体前倾,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我对不起顾家,对不起您。” 顾瑎长叹一声:“有什么好对不对得起的,你呀就是想太多,看着平时没心没肺的,实则心思细腻,什么事都往坏处想。” 顾今月羞愧地用帕子抹掉眼尾的泪,缓了缓神才开口:“祖父不怪我坏了顾家名声?”嬴风即便找了那样一个理由,可明眼人依旧能察觉出背后的不同寻常,不过是一层遮羞布罢了。 顾瑎立即吹胡子瞪眼,拍桌大骂道:“谁敢说你坏了名声,你遭了这样大的罪,他们一个两个知道么?不要听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说三道四,我顾家还轮不到一个女子来承担整个家族的名声。” “祖父……”顾今月眼睛又湿了,心里涌出热流,祖父永远都站在她这边。 娘亲生她时难产,落下病根不能再孕育子嗣。祖父从来不逼迫父亲纳妾,延续顾家香火,对她也宠爱有加,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里。 顾家最风光之时,她甚至比皇宫里的公主们还要金贵。人人都惧怕顾首辅横眉一竖,唯有她敢在老虎头上拔胡须。 “阿月不哭,小时候横眉竖眼凶你都不怕,”顾瑎打趣她:“怎么长大了反而变得爱哭鼻子了?” 顾今月破涕为笑,心知肚明祖父在宽慰她,垂眸摸上小腹,“可能是怀孕的缘故,最近情绪总是容易大起大落,还做事冲动。”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这就是冲动的代价。 顾瑎跟着笑了起来,看了眼乖孙女脖子包扎的白纱,很快便移开目光。端起桌上的木制圆杯轻轻吹开浮在面上的茶叶,垂眸抿了一口。 “年轻人有冲动是好事,但不能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祖父教训的是。” “瞧你说的,我哪里是在教训你。”顾瑎放下茶盏,温声道:“无论什么事情总有办法解决,还记得小时候你摆弄鲁班锁半天不得其法,差点将东西给砸了的事吗?” 顾今月笑了,“当然记得,后来父亲发了好大的火,说我凡是不动脑子只想着用蛮力。” 顾瑎跟着笑,“后来你经过摸索,什么样式的鲁班锁都难不倒你了。” “是啊……”顾今月眼睛亮晶晶地,“还是要多试验,才能找出法子。”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