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又是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根源六罪其五,敬畏神而不行奉献……”赛诺沉思了两秒,还是说了一个最稳妥的答案。 如今尚且不知当年小草神沉睡的真正原因,但是跟教令院的诸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做不得假。 他们必定做了些什么,只是究竟情节严重到何种地步,便难说了。 但是眼前的神明代行者,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她身上并无什么凌厉地气势再度爆发,刚刚的狂风暴雨似乎也成为了赛诺的另一个错觉,他只觉得对方面目又恢复了温润和柔和,只他身上的肌肉暗暗作痛罢了。 嘶,好痛。 所以,现在该说什么?如果要换一个答案,赛诺却也不知晓应该换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六宗罪一共便是六条,抛却刚刚他提出来的这个,其他几个,怎么看都更加不可能的样子。 “神明从来不是高高在上而俯视世人的存在。” 出乎意料地,神明代行者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的想法听起来比教令院中最激进的一派学者还要恐怖。 但是,这显然并不是闻音想要说清的全部内容。 “国家的统治权并非天然便由神明所有,小草神需要的也并不是人民的敬畏抑或仰视。她想要履行作为神明的责任,让须弥人人安居乐业,究其本源,也不过是教令院担当不起这个责任罢了。” “智者不存,人民愚昧——这便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所以,你所说这一宗罪,虽然听上去有几分道理,细细究来,却也没什么审判的必要。” * 闻音踏着夜色返回来的时候,敏锐地察觉隔壁的气息微微一动。 某个知晓她半夜出去找教令院晦气的家伙,明明身为教令院的书记官,却没有半分阻拦之意,反而等着瞧好戏——虽然要为此熬一个小小的夜,并为此冒着被教令院的守卫找上门的风险。 最后一句话划掉。 因为艾尔海森相信闻音的实力,知晓她绝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不然,换做卡维去教令院大喊大叫——艾尔海森会把对方缩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的。 不过,他显然并没有再同闻音寒暄一番的想法,闻音也无所谓自己的行踪是否被艾尔海森所知,大家彼此掩护,心照不宣对方很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剩下一个对二人的关系一无所知的卡维,在担忧过后,房间里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似乎是着急赶工模型——因为他那个大项目的截止日期快到了。 换句话来说,卡维将要从很可能破产,变成真的要破产了。 这声音一直从深夜响到日上三竿,以至于闻音第二天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之后,眼下还有些休息不好的青黑,衬着浅色的皮肤而显得格外显眼。 迎面正撞上看起来仍然精神抖擞的卡维时,她面上带上了阴晴不定的冷笑。 卡维下意识觉得后背一凉,但看这闻音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笑容,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是通宵了一夜有些头重脚轻,出现了些错觉。 “给你一个小建议,备上一副耳机,可以有效阻绝大部分敲打的噪音,哦——当然,你早点搬出去自己找地方住,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艾尔海森显然已经对卡维深夜赶工的声音见怪不怪了,此刻坐在餐桌边,目光只落在眼前的煎蛋和咖啡上,神色间一片平静,甚至还能看出几分悠然来。 当然,每一个不用上班的早晨,对艾尔海森而言都是异常美妙的体验。 他说这话,也确确实实没什么别的意思。 闻音显然没有失忆,凭借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