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眸,只见那人风姿特秀,爽朗轻举,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仿佛是在哪里见过,总觉得面熟。 “你好,我是任远。”他微然一笑,如初晨和煦的日光一般灿烂。 这一秒,她竟忘了回应。此人早有耳闻,也曾在学校的一些大型活动中远远瞥见几次,就是那个被许多人用倾慕的语气提及的,任远。 一瞬的出神,她心中傲气使然,又暗道:也不过如此。 林曦始终认为,自己与那些人是不同的。 听到任远的一刻,颓然中,沉以安仿佛心被什么刺了一下,那种轻微的痛楚虚幻而真实。他握着笔的手浮在空中,墨汁滴落在宣纸上,如同流下的泪水。墨点滴落之处,是用小楷未写完的一阕宋词《青玉案·元夕》,笔画清劲,古色古香。 最后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实无力再写下去,敏感多思的心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自那以后,多了一个任远,他们课余时间一起学习玩乐,成了一个叁人的小团体。林曦向来不喜一切腻歪的称呼,明明叁人之中她最小,偶尔开玩笑非要让人喊一声“姐”。沉以安沉默不语半天,觉得叫不出口,任远却会以一种轻佻而讨好的语气唤她“姐姐”,令林曦喜笑颜开。 如此过去了一年,当初那种不好的预感印证,林曦和任远交往了。 林曦觉得,只有像任远这种明朗恣意,骄傲耀眼的人,才与自己相配,才值得倾付真心。 而从那以后,沉以安也终日一人独来独往,不愿与谁过多交集。 可是好景不长,任远的父母坚决反对两人的恋爱,他们已和世交好友约定了亲事,任远将来要娶的,是贤良淑德的名门千金。在这种极力阻拦之下,任远不得不听从父母安排。 那天,他们说好一起出国,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相守一生。林曦独自在机场等了一天一夜,最终等来的,竟是任远与其他人订婚的消息。 当她听到沉以安的告白后,完全是出于一种意气用事的心理和他结婚了,他们的婚礼和任远的婚礼还是在同一天。 结婚之后,林曦总是闷闷不乐,一点也不开心。渐渐地,她又想起了从前任远的好,选择性的忽略被他放弃这一事实。 得知自己怀孕,而且是任远的孩子,林曦提出了离婚,正好她不想和沉以安在一起了。至于孩子,她有想过留下,但无奈只能打掉,很现实的原因,影响职业生涯发展。 沉以安以为孩子是他的,得知心爱之人要打掉与自己的孩子,顿时感到悲痛欲绝,他鼓起勇气问她:“为什么?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林曦出于私心,没有告诉他真相,而是列了一个很现实的理由说:“我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未来尚无定论,哪里有钱负担得起养育一个孩子的费用呢?你我在一起也不合适,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 他强忍着心上的伤痛,选择尊重她的一切决定。何况,这话也不无道理,眼下自己的确没有能力给孩子创造一个好的条件。 看着沉以安失了魂似的,了无生气的状态,她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他们都一样,都想留下这个孩子。 区别在于,林曦认为她和任远的孩子,将来一定会很优秀。 去医院之前,他们在附近找了一个小面馆吃晚饭。 夏天的夜里凉风习习,面馆老板就在门外摆了两张小桌子,两人选了其中一张坐下,点了两碗5元钱的葱油拌面,林曦又加了一瓶北冰洋汽水。 她吃了几口拌面,一抬头看沉以安的那碗基本没动,他平静的说:“房子归你,之后钱也都会转到你的卡上。你看一下,哪天有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两人都是刚参加工作,存款不多,唯一值钱的是父母买的房子。沉以安执意将财产都留给林曦,自己净身出户。 林曦低头拌着碗里的面,沉默良久,犹豫着开口问道:“如果,我生下这个孩子,你会好好照顾他吗?” 他听后,眼里多了一丝希翼的光,随之很快的黯淡了下去,又点了点头,笃定的回答道:“当然!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 面对沉以安诚挚的目光,林曦心中动摇了。既然他们都不想打掉这个孩子,那么如果生下来的话,岂不是件一举两得的事么? 这样想,她也不打算离婚了,虽然不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