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见元福是什么时候带了尖刀在身上的。 他手上的东西像刀,也像匕首,短短的一把,刀身弯曲的弧度也和普通的短刀不一样。 一看就不是外头寻常能弄来的东西。 赵行那句宫里的手段在这一刻更加刺耳。 “祖父!” “阿耶!” 郑道山和郑青之父子不约而同叫人。 郑松儒养尊处优几十年的人,一旦伤筋动骨见了血,他先前的气焰便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血是从他小腹上流出来的。 尖刀刺进去,拔出来。 疼的厉害。 能要人命的。 郑松儒一张老脸煞白一片:“你真这么大的本事,就弄死我。” 横竖都是一死。 但有的秘密,是不能说出口的,一个字都不能吐露。 郑家现在成了罪臣,合族上下都是戴罪之身。 指望赵禹和赵行个他们翻案吗? 指望赵禹将来登基后再推恩郑家一个爵位封赠,恢复郑氏昔日荣耀吗? 那才是真正的痴人说梦。 能指望的只有赵奕。 而赵奕的指望,也只有皇后了。 这是最后的殊死一搏。 郑松儒不可能放弃。 他可以死,皇后和赵奕不能再出岔子。 哪怕赵奕会因为郑家而受到晋和帝的冷落,那也不要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以郑松儒咬紧牙关:“你就算是杀了我,没有的事,就是没有。” 元福回头看了赵行一眼。 赵行侧目去看赵禹。 赵禹啧了声,一摆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元福会意。 这一招其实对付郑松儒这样的贵人最好用不过。 他也很想看看,郑松儒的骨头得有多硬。 死到临头,还敢对着他一口一个阉人的叫嚣。 那把尖刀又插入了郑松儒的伤口里。 确实是贴着之前捅出来的伤口,又插进去的。 然后元福手腕发沉用力,捏着刀柄,开始转动刀身。 郑道山亲眼看着尖刀刺破的伤口很快变成圆形的,血肉模样,血流不止。 郑松儒疼的满头大汗,再受不住,昏死过去。 血沾了元福一手。 他甚至把那些血擦在郑松儒的衣服上。 “王爷,昏过去了。” 赵禹嗯了声:“叫人去弄些盐水过来。” 盐水—— 要把人泼醒大可以用清水。 他身上的伤口看起来那样骇人,如何经得住叫盐水泼上去? 疼也要把人给活活疼死的! “王爷,王爷您高抬贵手……” 郑青之被人按着,就算是想跪下去求饶都不能够。 赵禹眯了眼睛去看他。 这位郑大郎君,像极了一位正人君子。 可实际上如何,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十二年前他受重伤时候,最先抱着里他的,不是郑青之又是哪个? 也只有郑青之与他年纪相仿,力气大,那真是铆足了劲儿抱住了他的,生怕他挣脱开。 后来想通了很多事情,赵禹就知道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