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地面上,巨大的一声。 裴明疏揪着他的领子将人重重地砸在地上,厉声道:“我警告过你不要再伤害他!” 裴清毫不迟疑地一脚踹向裴明疏的肚子,“滚!” 裴明疏什么都有,所以可以承受伤害,承受失去,事后还能故作姿态。 可他什么都没有,是他想当裴竟友的私生子吗?是他对莫尹做错了什么吗?他只是喜欢他,他以为他们同病相怜心灵相通,他已经做好了跟他共度一生的准备,他已经在脑海中想象过他们全部所有的未来。 他无法回忆,也无法忘记,只要看到莫尹,那种被撕裂般的心痛就会传遍全身,就好像他得知原来他父亲并不是光荣牺牲的警察,而是一个有妇之夫时是一样的感觉,甚至莫尹都没有打着“我是为你好”的旗帜。 只是最纯粹的恶意与利用。 可他居然还是放不下,舍不得丢掉,时间不能倒流,从他第一次见到莫尹起,那漫不经心的一瞥,谁知道未来会是这样? “你不在乎,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真正地爱过他——” 裴清吼出声,额脸脖颈青筋暴起。 裴明疏挥出去的拳头停在半空。 裴清哭了。 眼泪从他通红的眼里落下,目光决绝冷硬。 裴明疏慢慢松开了揪着他领子的手,裴清躺在地上,长腿随意地散落着,裴明疏单膝跪地维持了好一会儿握拳的姿势后才慢慢坐下,手臂搭在屈起的一条腿上,他身后的落地窗外,风吹过雪白的花海,一片寂静无声。 莫尹一直都在旁边看兄弟俩人打架。 这俩人隔三差五就打,他已经看习惯了,只是不确定他们为什么突然爱上了打架。 莫尹推着轮椅缓缓靠近两人。 裴清和裴明疏大概是互相达成了默契,彼此都没打脸,之前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尽管一个躺一个坐,看上去还是很英俊的两个贵公子。 仅仅只是看上去而已。 只要剥开他们的伪装,就会发现他们其实身上伤痕累累,根本没有痊愈。 其实就差那么一口气,就强撑着那么一点劲。 莫尹感觉自己已经无限地接近成功,可他就是看不清迷雾中的真相。 过一会儿,裴清站起身,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莫尹的房间。 他倒是不担心裴明疏留下和莫尹独处,在他心里裴明疏始终都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被一些在他眼里根本一文不值的东西给束缚得死死的。 裴明疏也慢慢站起了身,他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皱,走到莫尹面前,莫尹仰头看他,眼神还是很干净。 裴明疏问他:“你想不想搬出去住?” 莫尹冷道:“搬出去住有用吗?他想找到我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还是我搬出去住以后,你就可以眼不见为净,这样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了?” 裴明疏笑了笑,“是我欠考虑了。” “也没什么,”莫尹淡淡道,“跟他上床还是挺舒服的。” 裴明疏静默片刻,“你是自愿就好。” “自愿也好,强迫也罢,爽了就行。” 面对这样“洒脱”的莫尹,裴明疏的心却是被狠狠揪紧了,他长久地伫立在原地,直到莫尹又轻描淡写道:“其实跟你上床也挺舒服的。” 莫尹表情很无所谓的样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