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上战场历练一番。” 贺煊也笑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莫尹抱拳,“定不会叫将军失望。” 莫尹告辞返回,却被贺煊又叫住,贺煊从桌下取了个盒子递过去,莫尹没接,道:“这是何物?” “去年离家时,家眷偷偷塞在我行礼中的物件,我用不上,你拿去用吧。” 莫尹心说什么东西,他不要,那他也不要,面上仍不动声色,甚至有几分客气道:“多谢将军。” 接了盒子,发觉那盒子还怪沉的。 莫尹回到自己帐中,本想将那盒子随意丢弃在某个角落,又不由心生好奇打开看了一下,里头是一个颇为精致的手炉,外加一个汤婆子,还有一对皮毛袖套,莫尹待在军营大半年,已对贺煊的身份了如指掌。 贺煊乃是前太师贺青松之子,贺青松是个聪明人,在先帝大肆清洗朝中功臣之前,便早早地急流勇退告老还乡,带着一家老小隐居南乡不出,一直到当今圣上登基,叛军之乱难平时,贺煊才借贺青松之命上书请战,之后便一举成名,获封冠军大将军。 莫尹可以想象,在南乡这般安逸祥和之地,冬日里,贺煊前呼后拥,侍卫随从无数,家中女眷这个塞手炉,那个给汤婆子,被众人围绕着的王孙公子做派,而贺煊必定是不领情的,拧着眉很不耐烦地拒绝。 天之骄子,不外如是。 莫尹神色淡淡,将这三样东西全部留下了。 贺煊既要收买人心,他何不顺水推舟? * 连日封闭的荧惑军在冬日即将来临时终于在全军中亮了相。 一千骑兵身穿盔甲,牵着战马从营中整齐出列,马蹄声踏在地面,叫人不由跟着心颤,兵士们腰间佩刀,手持长枪,面容肃穆无比,右脸颊一道漆黑墨痕,划在眼下,如陈年刀伤一般。 贺煊前来送行,发觉这支骑兵队伍与他的亲卫队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他的亲卫队骁勇善战,打起仗来个个都悍不畏死,亲卫队中团结一心,平素如兄弟般亲热,脸上总是洋溢着有些自信自负的笑容。 而这支荧惑军就和它的名字一般,仿佛洋溢着不详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半点表情都没有,看着死气沉沉。 莫尹披着大氅从军队侧面走出,荧惑军的士兵们目不斜视,等到莫尹的身影完全站到前方时,千人齐齐单膝下跪,“恭迎军师。” 莫尹抬手,众人起身,又是毫无表情地目视前方。 “将军,”莫尹转身向贺煊拱手,“请祝荧惑旗开得胜。” 贺煊看着这支特别的军队,心中不由有些许奇异的感觉,面上不显,对众兵士道:“诸将首战必捷。” 荧惑军仍是一片死寂。 莫尹对前排的周勇向前一挥手掌,周勇向后打了个手势,兵士们齐齐上马,再一个手势,整个荧惑军几乎同时动了,上千匹马立即跑动起来,而叫人觉得可怕的是这千匹马跑动时居然不让人觉得杂乱,尘土飞扬,马蹄踏下,在耳中便可辨认出这已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等全军出营后,众人才发现荧惑疾驰而出,留下的马蹄印居然一排排距离相近,看上去就像谁故意印在地面一般,而且蹄印很深,是后一匹马踏入前一匹马的蹄印所致。 贺煊心中心绪难平,转头看向身侧的莫尹,“我以为你会一同出战。” “将军放心,”莫尹眸色漆黑深沉,“军中有副将。” 寒风刮过脸颊,周勇在骑兵列队之首,伏趴在马上跟随着前头的身影狂奔,千骑跟随,由他号令。 “以后我会叫你心无旁骛,只记得一件事。” 周勇眼中慢慢溢出赤红之色。 作为荧惑的士兵,他们所需要记住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戮。 长灯河是一条细长优美的河畔,是整个大漠中为数不多的河流,蛮族其中两个部落就建在长灯河畔,那日他们正集结预备攻打最近的司城,这次可不单单只是想要抢粮了,他们的目的是占城、杀人、开仓,他们已经受够了小打小闹地抢粮,他们想要更长久更安逸的生活,就要挥起屠刀,屠宰那些“羔羊”,来换取自己部落的繁荣!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