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大作文章,话里话外全在质疑他没将少主放在眼里。 火大下,他拂手一挥转身就走,要不是自知理亏,对严蕊这番蓄意挑事实是气愤难吞,干脆返回酒庄等着。 论理,也当由冉魅儿来评断才得算! 其实自见过她之后,不少想法认知均已改观。 因家主在基业壮大后才透露有子嗣在外,要迎回她来承继一切,任谁都会觉得家主密养在外,神秘护持的这子儿忒软弱无能吧! 不论初见时她那惊鸿之举,光她能借地利之便在他眼前遁走,这般实力便足使他刮目相看。 不过,若说原本冉魅儿不知有生身父亲存在,在知情后也应该明白自己身分行事,不该排拒他由旁帮衬才是! 因此才老觉心里被她激起一股浮躁,在她隐匿这数日,脑海总不时会浮现她的从容沉静的面容,而扎着他的,是那双眸光幽闪时透出的桀骜野性,让他一直有口气不能平顺下来。 恰恰反比这一路的车行顺畅。 在外头人声逐渐鼎沸时,马伕高喊:“大掌柜的,到了!” 两人下了马车,前头停泊插着野露商号旗帜的大型楼船,言旭笑眯眯看向方至玉,说道:“方尊使,你身前这艘是我们酒庄的货船,请!”当没看见方至玉始终摆着的冷脸。 “你的主子在船上。” 想当然问的不是严蕊,言旭不禁呵呵一笑,才道:“自是在的!主子正等着您呢!” 一派轻浮,乱无分寸的!方至玉又不悦地瞅看他一眼,才登梯上去。 言旭尾随在后,心里没少嘀咕几句:我都没鄙弃你把地宫搞得鸡飞狗跳,你还拿乔啥鬼!这笔帐主子肯定要跟你算的,等着吧! 方至玉上了甲板,目光恰能望进楼舱窗欞内,视线随之堂皇落在冉魅儿身上。 意外她穿着俐落的湘色窄袖衫衬素雅月华裙,随意将半头墨发松系在后,看得出今日未曾精心梳妆打扮过。 褪尽艳光的她,看来就彷若非同一人,面容浑然清灵可人,他突然感受犹似冲来一道冷泉滑过心间,驱走不少燥气。 再看严蕊眉开眼笑坐在她身旁,要是外人,可看不出她们两人是主仆关系。 方至玉阔步走过去。 “方尊使,就等你了!坐啊!”严蕊开口招呼,“今儿个我把义女给招过来,不然此行得费好些日子,人多才热闹些!是不?” 方至玉没兴致参合眼前这一台戏,逕自起手佈了个隔音结界。 “少主莫不是忘了要随我去见家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