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是少女睡美容觉的时间,和赵天宝几人道别后,薛宵带着叶旎先走一步。 男人全然无视了炸毛跳脚的宗清瑾,只在她高喊“我要告诉我哥”时,投去个意味不明的幽暗眼神。 夜渐深,主干道不似数小时前拥堵。 绿灯转红,薛宵缓缓踩停,森冷黑瞳映出红光,仿佛凭空拉出的警戒线。 他目不转睛盯着倒数计时,手指状似不经意抚过脸颊。 警戒线瞬时被笑意压折至松动,危险讯息泄露蔓延。 叶旎见他眼尾唇角微弯,只觉疏通的车龙一辆接一辆转移进了心,堵得发闷,嗓音被厚实棉花蒙住一般又嗡又虚,“我是不小心亲到你的。” “我知道。”薛宵扶住方向盘,顺着她的话悠然自适说道,“不小心亲了我,又不小心亲了所有人,旎儿真是太不小心了。” 连续三个“不小心”抨击鼓膜,叶旎愈发觉得自己的补救行为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早知道不亲其他人了,都怪宗清瑾,少女郁闷挠挠车窗。 刚和哥哥结束通话的宗清瑾打了个喷嚏。 九点整,车子驶叶宅庄园,离睡觉还余一个小时,勉强够洗漱沐浴护肤,叶旎掰掰手指,严苛计算每个步骤耗时。 待分配完时间,她正要下车,不想被男人拦住。 薛宵隔着车窗见有人靠近。 “薛,是你吗?”是前阵子向他表露心意的德国工程师。 “旎儿等我会?”男人做不出隔着车窗玻璃和女性对话的无礼行径,只得和少女商量。 “给你五分钟时间。”脸部spa减五分钟,少女哼哼,她看着男人下了车,又从一闪而过的车门缝隙窥见了女人脸上倏然明亮的欣喜神情。 一个女人因见到一个男人而欣喜,所为什么,不言而喻。 还挺会拈花惹草,叶旎察觉到暧昧,悄声嘀咕,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感在冒泡。 她收回了视线,腰却一点点往主驾方向塌。 自己没有要偷听,只是坐得累了,想躺一会儿。 “薛,我最近,好好学了中文,喜欢。”工程师笑得很大方,“不会语,言不通。” 工程师的执着超出了薛宵意料,他垂下眼睑,没有犹豫再次拒绝。 “Ich?danke?dir?sehr?für?dein?Gefallen,Es?tut?mir?leid,?aber?ich?habe?bereits?jemanden,?den?ich?mag.” 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是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冷硬德语经由他口说出,严正中带了些清峻,车内外两位女性同时恍然。 “Ich?hoffe,?dass?ihr?jemanden?findet,?der?euch?gef?llt.”希望你能找到彼此喜欢的人,薛宵想到什么般,露出笑容,“两情相悦。” 连续两次得体拒绝,足以表明男人毫不动心,工程师自然明白他唇角笑容也并非对自己展露,她怂怂肩膀,回以灿烂笑容,又捶了捶他肩膀,洒脱离去,“你,也,两情,相悦。” 他倒是想两情相悦,架不住有人不愿意,和自己多待一分钟都嫌耽误时间,一心回屋保养护肤。 男人自嘲摇摇头,拉开车门的瞬间,少女别扭至极的横陈姿势映入眼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