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研与通信开发,两年前吞了南城几家企业,剩下投的投转的转,江今赴这一手里要是有整当年的人,等于断了人家生路。 但今晚去中合的,家底都远远比两年攒的深上几十倍,江今赴,是真不怕给自己树敌。 卿蔷眼底情绪复杂,想不通他才刚回来就大刀阔斧的原因。 “卿卿?”江今赴重复单语畅的称呼,像把这俩字嚼碎在喉咙,下一句却不以为意,给卿蔷解释似的,“什么箭能比你扎的深呢,卿卿。” 他不像在叫卿蔷,反而像是真与情人呢喃,还是那种从背后捅过他一刀的双面情人,嗓子碾着笑揉进去,又狠,又含情。 “......”卿蔷搭在窗边的纤指被钻进的风舔舐,她指尖泛冷,声音却更柔了,“你在国外,光学了些调情的戏码?” 江今赴胸腔溢出淡笑:“我在国外学了什么,会让你知道的。”他起身,摘下耳机,心情很好似的,“你快到了,我进去等着你。” 他挂了电话,卿蔷觑着后视镜,已经没车跟着了。 合着就为了卡她到的时间点儿,她不来,江今赴觉得没乐子、无趣味就不进。 有病。 三年前是尊佛,三年后成了蛇。 两通电话,让她之前摸到的底摇摇欲坠,反而是江今赴示够了威。 夏风牵在霓虹灯,雕刻的红宝石最深处是最浅的色,堃区外围一派的声色犬马,越往深却越寂静,像冠冕上端着架子的尖端,折射冰线,冷寂扫兴。 单语畅抄了个近道,到的比卿蔷早,在车里等了会儿看见她到了才下车。 “小姝呢?”卿蔷随口问道。 “进去了,她姐那儿又作。”单语畅撇了撇嘴,停在卿蔷几步外站定,目不转睛,片刻讷讷开口,“卿卿......你真是美得形容不出来。” 卿蔷笑着看她眼算是回了吹捧,跟她并肩往里走,却忍不住说些话来欲盖弥彰,出口即忘,心底被昨夜天色留的白越扩越大,随着侍者拉开庄园大门,骤然白煞。 服了,怎么跟第一次见他似的,临了乱阵脚。 卿蔷抬眼长睫轻颤,无需再寻,直接对上黑沉眼眸。 四目相对,左腔心脏相撞,像被决堤覆水淹没,那年疯狂刻骨,时空斑驳。 她又高看自己了。 江今赴黑袖挽起,腕骨冷感消沉,搭在矮桌上,额发碎开几缕露出狭长黑眸,尾睫微扬,带着惊涛骇浪探过来。 他眼犯桃花,周身是高门大院浸出来的戾气拿人。 卿蔷好像嗅到了辛辣又潮湿的血腥味。 也对,在他们之间,恨比爱直白。 她面上淡得很,声音要比往常柔软三分,却是眉眼充斥讥讽,直呛他:“人模狗样。” 这四个字被两句挨着的“我靠!”给压住了。 先是江今赴身边的任邹行喊了声,江今赴侧头看他时露出后颈红痣,单语畅又靠了声。 “卿卿卿卿卿......”单语畅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道,“他跟你那痣的位置一前一后!” “嗯,”卿蔷像是随意评价,不紧不慢道,“晦气。” 任邹行眼睛瞪得更大了点儿,他挺谨慎地压低声音,卿蔷只能看见他嘴在动,打心底好笑。这位是老熟人了,看似吊儿郎当,实则心细如发,她第一次跟江今赴见的朋友就是他。 如果说北城除了江今赴还有谁能猜出来她是卿蔷,估计就剩下任邹行了,但看现在这样,江今赴瞒得不错。 今天来的人不少,没受邀的也想找机遇搭条线鱼龙混杂进来了,三五成群也算占满整个大厅,自卿蔷进来后却静得离谱,直到两声“靠”后,才嗡嗡扇开翅。 卿蔷觉得乏味,转身准备去云落那边儿坐,却被道幽冷的声音喊住: “刺玫,”江今赴黑眸锁住她,交叠的双腿笔直修长,他稍侧头,嗓音散漫倦懒,“来这儿坐。” 被打断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