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巍巍的,泪变得悄无声息。 卿蔷没有反应。 她不信。 但......她低头看了眼带着的项链,是季姝送她的生日礼物,她阖眸又睁开,想,情是最清白的杀人刀吗? 卿蔷等着季阮回过神,过程中一直没再有动作,她就那么盯着她,冷到极致,让人犯怵,像在进行刑讯逼供。 窗外的春风打在刚生出的绿芽上毫不留情,那些刚接受生机洗礼的树叶被摧残到路上散落。 季阮缄默了很久后开口:“......我有的。” 她翻开身侧的包,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推到卿蔷面前。 卿蔷却只是静静地垂眼看着,并没有要打开来看的意思。 季阮用手掩盖她持续不断的低泣,被阻挡的声音有些闷,声调还是抽噎的:“里面有,我跟......那个女人。”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变成亲生母亲的继母,无措地用了统称代替,看见卿蔷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后,她突然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力气。 “有我跟她的母女证明,”季阮说到这儿,还是止不住崩溃,捂着嘴的手转到脸上,她低着头,“还有,收养季姝的那家人......跟季家的协议。” 卿蔷闭了闭眼。 她不知作何反应。 她快要与她一样无措。 “还有,”季姝喉咙里发出很悲戚地一声,她后背凸起的脊梁剧烈抽.插,“沈封......和季家达成的交易......” 她真的不知道该跟谁诉苦,六神无主地接着说:“我以为,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他很爱我,结果......结果只是为了利益!” 季阮忍受不住,趴在桌上,肩膀上下起伏着:“他爱利益,爸爸爱利益,妈妈也爱利益,没有人爱我......” “他娶我,只是季家开出的条件......爸爸怕我在家里碍事,怕我,怕我会跟季姝争抢,怕我最后接受不了事实,所以把我打发给他,而我一直以来......我一直以来,只是一个坏人角色,我欺负季姝,爸爸会夸奖我,我本来不想干的......我不想干的!”季阮接受不了,她讷讷着,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到现在,我已经不再被需要了。”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没有可回的地方,卿蔷,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走?” 卿蔷瞧起来没什么情绪,淡淡地凝视着她。 似乎之前每次见到季阮,她都是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形象,像被宠坏的娇小姐,不谙世事,明媚欲滴,她的装扮永远不会含糊,总是精致得很,可现在她的头发乱了,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在婚礼上璀璨发光、她一脸幸福带上的婚戒也不知去向。 她的眼神被泪水遮挡,里面的光一点点被浇灭。 卿蔷不知道她来找她之前,独自经受这一切是什么样的,当然,她同样不知道她所言有几分可信,但季阮这样的女孩,应该不会撒如此的弥天大谎,把自己踩到泥里。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允许自己为了虚假这么狼狈。 卿蔷不止一次想过,季阮看起来确凿的继承人身份有问题,但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大的问题。 她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但要她怎么信。 卿蔷的手放在文件夹上,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引出来的会是季姝,会是她无比信任的挚友。 她在塑料脊上的手攥紧一瞬,空调制冷的声音无比嘈杂,她周身冰凉。 卿蔷半垂着视线,问道:“你要去哪儿?” 季阮怔怔的:“离这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