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相信自己真的瞎眼了。 上半身慢慢下移,脸凑到隔板那个位置后,时云效说,“那你,把我眼罩拿下来,我不相信。我的眼睛是可以看见的,你在说谎。”话说后面,嗓音不自觉地发颤,她在害怕自己看不见。 如果只是单被囚禁,她还有着逃离这座黑房间的希望,但如果眼睛瞎了,她连这点希望都会湮灭。 一个眼盲的人该怎么离开一间黑色的屋子,毕竟,眼盲了,那么所有的屋子对她来说都是黑色的。 粗犷男人扯眼罩的速度很快,他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拿眼罩?不是还有一只手么,怎么不自己拿? 但刚发泄完的他心情很好,好到他愿意猫一下自己的腰,从那个抓出alpha手臂的隔板内,又伸进去,穿过外面走廊白亮的光线,去摘下alpha藏在黑暗里的眼罩。 “喏,拿掉了,你自己看看,你的眼睛看不看得见。”他说得轻松又无奈,像是在说,都跟你说了,我还会骗你不成。 但时云效就怕粗犷男人骗她,她眼皮攒动,眼睛闭了太久都不知道该怎么睁眼了,眼罩拿掉的一瞬,如果不是有软绵的布料拿掉的触感,她甚至会怀疑粗犷男人没有帮她摘掉眼罩。 “怎么办,我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时云效慌得快要哭出来。 粗犷男人轻笑了一声,有着粗糙厚茧的手抚上alpha的眼睛,说,“你眼睛都没睁开,能看见什么东西。” 他搂开alpha的眼皮,把那眼白眼黑都强制得露出来后,又说,“睁眼要这样睁,现在看得见的话才说明你的眼睛没瞎。” 但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地布在黑色视野里的光点,像是大气被污染后只能看到几颗黯星的夜空。 alpha的手还在动,睁开了左眼去睁右眼,时云效习惯了好一会,开始猛地眨眼睛,眨了十几下。 她才后知后觉地,终于接受了自己眼盲的事实。 “看不见,我看不见了,怎么办,我看不见了?”时云效猛地反抓住粗犷男人的手前后摇晃,像是抓一根救命稻草,趴一根救命浮木。 但稻草没有回应她的呼唤,浮木没有回应她的绝望。 粗犷男人靠近隔板,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气打在她僵硬的眼皮,“现在才看见你的脸,你真漂亮,我的宝贝。” 灯光下,alpha专属于z国人的黑眼睛大而无神,瞳孔似一个失灵的钟摆沉沉地垂在眼眶里,眼盲的人接收不了外面的灯光,但长时间不眨眼,时云效也会想要流泪。 眼泪在脸上滑落时,粗犷男人的手往后伸去,抓住了她的后颈,提溜着她,把她往前顶。 胡茬扎在她柔软的脸颊,粗厚的舌头在她干涩的口腔里搅了个天翻地覆,时云效觉得自己要窒息死了,鼻头止不住地翕动。 接连的囚禁,孤独,性爱,眼盲,一件接一件的意外堆迭,快把她本就不堪重负的心理压垮了。 她想,她还不如因为这个可笑的接吻窒息死了。死在这个不知道样貌的,只是第一次见面的粗犷男人嘴里。 但现实终究没如她所愿。 吻接完了,男人开始亲她的脸,吻她的眼睛,宽宽的舌苔贴在眼皮,像是骆驼舔自己的眼睛。 在眼盲的黑暗里,时云效从这个充满侵略,占有意味的吻里品尝到了一股安全感。 这股安全感让她开始可以逐渐呼吸,逐渐存活,连灵魂都可以在里面降解。 她想,她应该是彻底疯了。居然会在一个见了第一次面就叫自己宝贝的男人的吻里找到安全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