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是在庄园里,在知晓怀孕的头几个月,西瑞斯就专门腾了几间屋子来给她做待产检查和临床生产。 预产期临近,准备好的医生严阵以待,让本不紧张的时云效也生出了点害怕的情绪,她偶尔做梦,梦见一直陪伴在身边的西瑞斯,也梦见早被抓进牢狱默默执行死刑的男人。 一个alpha怀孕生子,多么的可笑可怕,甚至连孩子是谁的也不清楚。 她惊惶度日,西瑞斯请了长假陪她,效果比她独处时来的好,直到肚子阵痛被推进产室,打了全身麻醉,她有种悬在脖子上的刀终于砍落的感觉。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太阳掩在云里,她透过玻璃窗看只能看到四散的光晕。西瑞斯握着她的手坐在边上,见她醒了,问她,“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刚才我好害怕,害怕出什么意外。” 他眨了眨眼睛,里面似乎有泪,“幸好十分钟就出来了,不然我真的忍不住,忍不住进去找你。” 现今beta和omega生产有条件的都会选择全身麻醉并用引产技术使小孩自行流出,alpha生子的情况并不是没有但也十分稀少缺少案例,且每个人的情况又因生殖腔情况不同而各有差异。 因此医生对时云效生子情况的预估是乐观中带有一丝悲观,与西瑞斯说明时只有九成成功几率。 其实已经很高了,但西瑞斯却因为这一成可能的失败率又气又惊又惧,像个未成年的孩子,哭闹是最有利的武器。 他那几天窝在时云效怀里边哭边后悔说不该生这个孩子,最后还是时云效安慰他不用担心,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时云效看着西瑞斯,脑子里还有些天旋地转,眼睛也半眯着,她回握住西瑞斯的手,眼神示意他靠近。 在他近得脸和自己只有一拳的距离时,她小声说,“傻瓜。” 西瑞斯跟她腻歪了很久,亲亲手亲亲脸,夸她美丽,夸她举世难寻,e语在沟通中总是简单的短句,但西瑞斯今天却似教堂的神父般说了无法穷尽的溢美词,星星月亮太阳,时云效被他说得晕头巴脑,好一会才想起来那件更重要的事。 “西瑞西瑞,它在哪里?”她还没适应自己生了个孩子的事实,称呼都是生疏的它。 西瑞斯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整个人站了起来,略局促地摸了摸衣角,“啊,它?对,孩子,还有孩子。” “她刚才还在睡觉,所以就没把她抱进来,都是我的错,居然忘了这件事,我只记得你了。” 他弯下腰吻了时云效,然后就匆匆往外走去。 西瑞斯回来得快,怀里抱着一团白色的布条,离近看才发现里面是一个红皱着脸的孩子。 她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喉咙囫囵地吞咽,在亮黄的天光下,她望着这个孩子,古怪的情绪满溢,眼泪是最先流下来的。 它长得像谁呢?像西瑞斯,像男人,还是像她?其实它谁也不像,白里透红的皮肤,眼睛没睁地睡着,不像人类,倒像是野兽的幼崽。 她没见过初生的婴儿,影视剧里惯用的通常是长相好又出生久的,时符钰出生的时候她年纪也小,现在看到一个真正的刚出生的婴孩,还是自己生的。 太古怪了,她想。 “怎么哭了?”西瑞斯抱着孩子慌慌张张,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把孩子抱远还是抱紧。 “没事,是我情绪激动了。”她又哭又笑地说,想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但脸却因为复杂的心情扭作一团,“看到它太开心了。” 她用手抹了抹眼泪,看着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西瑞斯,笑说,“你抱抱我,抱我一下,抱我一下我就好了。” 西瑞斯没有犹豫,把孩子放在旁边的摇篮里就俯身来抱她,但他没用多少力气,时云效现今在他眼里太虚弱了,苍白的仿佛没有血色的脸和薄得似只有一层膜的唇,她本不该情绪激动,这也是他一开始没带孩子进来的原因。 他根本没忘,他只是让时云效以为自己忘了。 最后是时云效先问起这个孩子的,它多重,它的性别,它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西瑞斯起身又从后头把孩子抱过来,如获至宝地介绍,“她是个女孩,眼睛是蓝色的,头发,应该是黑色的。” 他不确定孩子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因为外国小孩的毛发多变,幼时和成年不是一个颜色的太正常了。 “不过,她很健康,生下来有八磅重。” “磅?”来e国这么久,时云效还没弄清磅和千克的换算。 “嗯,是4kg少一点点。” “那你查了么,它是谁的孩子?”这是她的心病,“我们约定过的,一出来就要做检测。” “是我们的,当然是我们的,我说过的,这个孩子只会是我们的。”西瑞斯对孩子的从属再清楚不过,但他知道alpha对这个问题的看重,孩子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去m.bJzjnf.COm